沒過多久,除了一枚用紅繩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外,江以寧身上所有外物,就換了一遍。
剛從浴室出來,房間門忽然被人敲響。
江以寧站在浴室門口,跟站在床邊的伊蕾娜對了一眼。
——你去。
——我去。
瞬間交成共識,伊蕾娜去開門。
江以寧站在原地沒有動,耳朵聽著門口的動靜。
聲音不耳熟,隱隱聽到來人小聲說了句“交給她”,沒一會兒,伊蕾娜關(guān)上門,拿著東西回來。
她臉色不太好地將一個盒子遞向江以寧。
“這是里斯給你的,換掉你戒指那根破繩子,換下來后,繩子也要交給我處理掉。”
江以寧掃了快要戳到她胸口的錦盒,絨面上用金漆印著一個高奢品牌的logo。
她用一根手指點著盒側(cè),將盒子從自己面前推遠,隨即,轉(zhuǎn)身走向行李箱。
“你——”
伊蕾娜黑臉正想開口罵人,就看見江以寧蹲下來,開始滿箱子翻找。
“……干什么?”
江以寧沒有理她,翻了好一會兒,翻出一塊絲巾。
“嘶啦”一聲,高級絲巾瞬間變成絲布條。
而伊蕾娜也看出來她想干什么。
看著她忙活,伊蕾娜一時間心里竟然不知道怎么的,塞滿了各種各樣,又說不清的奇怪情緒。
華國人的那句古話,大概能說明她的心情。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江以寧招人恨沒錯,但落了如今這個下場,也……好像很可憐。
就在她深陷思緒的時候,江以寧已經(jīng)解下紅繩,將絲布條編的編繩系進戒指圈,重新掛回自己的脖子。
隨后,又不知道想找什么,翻了好一會也沒翻到,便轉(zhuǎn)頭找自己的“女傭”。
對上“女傭”的目光,江以寧好笑地挑眉。
“怎么?你同情我?想幫我嗎?”
伊蕾娜立即收斂起臉上所有情緒,只留下怒氣。
“你有病!誰會同情你!別作夢!”
江以寧權(quán)當沒聽見她的罵聲,我行我素地下命令:
“給我找個打火機,如果沒有,火柴也行?!?
伊蕾娜聞,頓時警惕起來。
“你想干什么?”
江以寧倒也配合,指尖勾起新編的繩子,解釋道:
“絲巾打結(jié)不夠牢?!?
所以,要用火把結(jié)口黏牢封死。
這樣戒指才不會輕易丟失。
伊蕾娜張了張嘴,半晌,才回了一句:
“等著。”
轉(zhuǎn)頭就給她找打火機去。
房里沒有,船上的人也不會帶火,最后還是從會抽煙的約翰那里要到打火機。
看著江以寧指尖毫不猶豫地捏住被火燙圈起來的絲繩,又仔仔細細地揉弄,一絲不茍的認真模樣。
伊蕾娜忍不住問:
“你為什么要帶上這枚戒指?怕丟,一開始就別帶在身上?!?
之前做金屬檢測的時候就已經(jīng)差點被丟掉。
雖說是在互相探底線,但那種時候,就不應(yīng)該拿這種重要的東西當賭注吧?
如果這枚戒很重要的話。
稍有個萬一,東西就沒了。
江以寧抬頭,瞥了她一眼,用她的語氣回了一句:
“關(guān)你什么事?”
伊蕾娜氣得想打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