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憂揉了揉眉心,淡淡吩咐道。
夜色深沉,一輛樸素的馬車悄然駛出皇宮,消失在幽深的街道中。
江府,書房內(nèi),江鶴年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一卷竹簡,眉頭緊鎖。
自從宋無憂登基以來,他就預(yù)感到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只是沒想到,這場風(fēng)暴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老爺,宮里來人了。”
一個仆人匆匆走進來,低聲稟報道。
江鶴年心中一驚,難道是宋無憂要對他下手了?
“快請!”
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地說道。
片刻后,宋無憂一身便服,在李德海的陪同下,施施然走進書房。
“你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干?”
江鶴年起身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宋無憂沒有理會他的客套,徑直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筆,在硯臺中蘸了蘸墨,然后在鋪開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幾個大字。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
江鶴年看著這的詩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宋無憂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宋無憂寫完,放下毛筆,轉(zhuǎn)頭看向江鶴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江大人,你覺得這句詩如何?”
江鶴年心中冷笑,這宋無憂還真是好雅興,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吟詩作賦。
宋無憂放下毛筆,那墨跡還未干透,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如同江鶴年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
他盯著那句詩,仿佛要從中看出什么端倪,但除了狂妄,他什么也看不到。
“……這是何意?”
江鶴年試探著問道,心中卻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江大人,朕聽說你博覽群書,學(xué)富五車,想必認得朕的字跡吧?”
宋無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著圈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江鶴年當然認得,這龍飛鳳舞的字跡,分明就是御筆親書!他猛然抬頭,看向宋無憂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你……你是……”
“怎么?江大人連朕都不認識了嗎?”
宋無憂冷笑一聲,一撩衣袍,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那姿態(tài),哪還有半分之前閑散隨意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你竟然是宋無憂?!”
江鶴年驚呼,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在地。
“怎么?江大人很驚訝嗎?”
宋無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中卻滿是寒意。
“朕還聽說,你們似乎對朕的皇位很感興趣?。俊?
江鶴年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
“陛下饒命!臣……臣只是一時糊涂,被豬油蒙了心,才……才……”
“哦?是嗎?”
宋無憂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語氣淡漠。
“那朕的國公皇叔,想必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敢意圖謀反吧?”
江鶴年頓時啞口無,他知道,宋無憂這是在敲打他,敲打他與魏國公勾結(jié)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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