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再看麥俊,本來笑得開朗的他,表情顯然有些凝固,看著我的眼睛里則充滿了詫異。別說他了,就連我都吃驚不已。我弄不明白孫靜怡是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我倆的虛假關(guān)系到考試完后就結(jié)束嗎,難道說她根本就不喜歡麥俊,所以才拿我當擋箭牌的?
我還處在迷茫之中,而麥俊已經(jīng)先反應過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先前開朗的笑,還友好地朝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麥??!”
我也趕緊伸出手,說你好你好,我叫王巍。
麥俊笑著說道:“能拿下我們的孫女神可不容易,想必王巍同學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吧,不知道這次考了什么學校,和小靜是一所學校嗎?”
說到這個,我的臉又紅了,說沒有,我考得是咱們本校的高中。
麥俊終于不笑了,臉上再次充滿詫異:“這……”
而孫靜怡則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說:“王巍的特長不是學習。”
“那是什么?”麥俊繼續(xù)詫異,顯然在他看來,只有家境優(yōu)越、學習優(yōu)秀的人才配得上孫靜怡,比如他自己。
不等孫靜怡說話,旁邊的豺狼就叫了起來:“王巍的特長是打架,以前咱學校那個黑二代陳峰你知道吧,王巍前幾天把他給干翻了?!?
麥俊直接傻了,一張嘴半張半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當然他傻,肯定不是因為我干翻了陳峰,而是想不通孫靜怡為什么會看上一個喜歡打架的小混混,以至于他本來就準備違心地恭維我兩句了,結(jié)果都不知道從何夸起了。
孫靜怡罵了豺狼一句,說去你的,別瞎說,又說:“麥俊,王巍的優(yōu)點還有好多,你以后和他認識久了會知道的?!?
麥俊這才就坡下驢,握著我的手說好,咱們有機會多交流交流。
寒暄到此結(jié)束,麥俊和我們喝了幾杯酒,便借故離開了。我們的攤子也很快散了,大家相約以后多多來往,便各回各家了。
我送孫靜怡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我沉默不語,因為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倆最后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相處了。
孫靜怡主動牽起我的手,問我怎么回事,怎么感覺我有點不高興?
我說沒啊,和姐在一起特別開心,又說:“姐,之前謝謝你幫我充面子了,就像咱倆說好的那樣,考試結(jié)束以后,這段關(guān)系就結(jié)束吧?!?
這種話,孫靜怡來說,不如我主動說,還顯得我瀟灑一點。誰知孫靜怡聽完以后,反而站著不動了,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你想結(jié)束?”孫靜怡問我。
我的一顆心頓時沒來由得慌亂起來,我不明白孫靜怡問我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這種情況下我也來不及仔細去揣摩了,立刻硬著頭皮、大著膽子說道:“可以不結(jié)束嗎?”
如果是平時,我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但今天晚上,我本來就打算向?qū)O靜怡告白的,本來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我的一顆心怦怦直跳,直視著孫靜怡的眼睛,等待著她的回答,感覺每一秒鐘都好像有一萬年那么長。
孫靜怡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不,也沒有說可以,而是說道:“那你可要努力嘍,希望三年以后,你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
說完,孫靜怡轉(zhuǎn)身而去,朝著她家的方向走去,將我一個人丟在原地。
我愣了半晌,才終于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快炸開了,無數(shù)的熱血在皮層之下翻滾,巨大的興奮沖撞著我的腦子,我顫抖著聲音,用盡渾身的力氣沖她大喊:“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孫靜怡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只是沖我擺了擺手,讓我先回去吧。直到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我才像只歡快的小鳥般飛馳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我也明白,孫靜怡并沒明確地告訴我說,只要我和她考上一所大學,就一定會和我在一起,但她顯然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嘗試。
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會付出自己最大努力!
我興奮地喊,興奮地叫,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從未有一刻,能讓我覺得自己像現(xiàn)在這樣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窮無盡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放暑假了,好多學生會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玩,而我沒有。我現(xiàn)在有兩件事需要準備:一件是要取代陳峰,成為我們高中的天;一件是要努力學習,三年以后和孫靜怡考上同一所大學。
我一方面暗中查詢本屆初三有多少男生和我一樣上了本校高中,然后再從中篩選出來可以為我所用的,我希望自己進了學校以后不是從零開始。
另一方面,我借來高中的課本積極預習,希望能給自己打下基礎(chǔ)。
前一件事,我可以交給楊帆去做,而后一件事,就非得我自己親力親為不可。整整半個月我都沒有出門,不斷地在家學習、學習、學習,我的勤奮把我媽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我是那天被雨淋過以后燒糊涂了。
她哪里知道,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愛情的力量有多偉大。
一直到半個月后的某天早晨,我正在家里看書,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歌聲:“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我驚訝地出門去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非主流李愛國來了,還是騎著他那輛裝著低音炮的破爛250型號摩托車。
當然,沒有載著我舅舅。
李愛國一看我,便面色嚴肅地說:“王巍,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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