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庇质侨龢?。
每一槍都對準了許瑞的手腳筋,許瑞已經(jīng)痛苦地匍匐在了地上。
江燃抬頭看向她。
林不語走到他跟前,直接轉(zhuǎn)身將他擋在身后:“他敢這樣對你,沒有留下的必要,更沒有臟了你的手的必要?!?
她的身高,根本擋不住江燃,江燃低頭看著她的發(fā)旋,藏在眼眸深處的弒殺悄然褪去。
聽見這話,許瑞顧不上嚎叫,頂著滿頭大汗想要伸手抓住江燃的褲腿:“燃哥,我求求你,饒我一命。”
林不語的手槍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她喊道:“江燃?!?
身后的江燃應了一聲。
林不語道:“睜大眼睛看著,看著這個曾經(jīng)羞辱過你的人,是怎么害怕地失去生命的?!?
江燃一直看著。
林不語緩慢扣動扳機,許瑞的視線一直盯著林不語。
聽了她的話,許瑞當即嚇得再次尿出來,他嚇得渾身哆嗦,鼻涕眼淚糊在一起:“求求你們放了我,求求你們?!?
江燃清楚地看見了許瑞眼里的恐懼和害怕,這副嘴臉的許瑞,和當初高高在上,命令別人扒光他的衣服,將他扔出防護所,把他丟在大街上的許瑞的嘴臉重合了。
他被許瑞羞辱糟蹋的時候,從來沒有害怕。
只有無盡的恨意,和瘋狂想要毀掉一切的決心。
林不語扣動扳機的動作很慢,這個過程,是為了折磨許瑞。
一個怕死的人,最害怕的,便是死亡臨近時的恐懼。
他面部的表情變化,讓林不語生出了厭惡之心。
原來,惡人也是會害怕的嗎?
她以為惡人都該和作惡的時候一樣,頂著囂張的嘴臉蔑視一切呢。
“砰。”
等許瑞已經(jīng)嚇到顫抖,臉色發(fā)青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地打響了他頭上的第一槍。
這一槍,定格了許瑞驚恐至極的面孔。
他就那樣以最狼狽的姿態(tài),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江燃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變化。
直到林不語握住他的手,轉(zhuǎn)頭對他說:“我厲不厲害?快夸我?!?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目的明確地在跟他討夸獎。
江燃低頭看著她,手指在她臉上劃過,低聲輕笑:“愛說情話的小姑娘,聽見了嗎?我曾經(jīng)喝過最惡心的地下水,還鉆過這個人的垮,那會兒,他正在小解?!?
——我還被人扒光所有的衣服,一絲不掛地扔到大街上,有這么惡心的經(jīng)歷,你對我說那些好聽情話的時候,會想到我被人看光身子,還喝過地下水道的臟水嗎?或者說,你每次說想親我的時候,想到我碰過那些惡心的東西,會覺得惡心嗎?”
他一字一句,溫柔呢喃,要不是內(nèi)容不對,別人會以為他是在說情話。
林不語在江燃面前,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危險感。
那種感覺是她身為特種兵的直覺。
他明明很平靜,卻危險得讓人心里發(fā)慌。
林不語知道,沒有人被人這樣對待之后,還能覺得無所謂。
更何況,許瑞還當著她們的面,把這些事情說了出來。
江燃本就是驕傲的人,怎么可能會真的不受影響。
原來,他居然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原來他父母對他的傷害,只是他悲慘人生的其中之一。
這踏馬到底誰寫的小說?為什么要把反派的身世設定得這么慘。
這擱誰誰不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