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被他拒絕,徐梟陽也不意外,只道:“等你后悔了,讓人把這個送到任意一家徐家的鋪?zhàn)由??!?
說著,扔下一塊腰牌。
龍魚君瞥了一眼,沒動,只先看著徐梟陽下了露臺,身影消失在樓梯之后。
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么?他看向那塊腰牌,默不作聲地抱著雙膝,墨發(fā)被晚風(fēng)吹得翻飛,眼里一片迷茫。
有了坤儀的枕邊風(fēng),第二日宮內(nèi)上清司的人就多了不少,皇后看著十分高興,心里一松,整個人就開始發(fā)起高熱。
盛慶帝聽見消息,急忙去了和福宮,可他沒帶任何太醫(yī),只請了秦有鮫與他同去。
秦有鮫覺得盛慶帝是個十分矛盾的人,他分明很害怕皇后,可偏偏要所有護(hù)衛(wèi)都站在外頭,只與他進(jìn)寢殿。分明是來看皇后,但站在隔斷處,又不愿再往前了。
“你只管替朕看看,她是真病還是假病?!?
秦有鮫有些好奇:“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盛慶帝抿唇,搖了搖頭,不愿意說。
秦有鮫無奈,先去替皇后診脈,一炷香之后,寫完方子交給了外頭的宮人。
“如何?”皇帝問他。
“身上很多妖傷,看起來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十余次的打斗,新傷疊舊傷,又無人給她送藥,這才發(fā)起了高熱?!鼻赜絮o一邊說一邊打量帝王的臉色,見他滿臉意外,卻沒有多余的驚恐,便知他應(yīng)該是料到了皇后的身份。
“今上?!鼻赜絮o忍不住道,“這世間妖怪很多,有好妖也有惡妖,不能一概而……”
“國師慎!”盛慶帝沉了臉色打斷他,眼神十分凌厲,“妖比人強(qiáng)壯百倍,比人厲害百倍,若容妖于世,凡人無論貴賤,終會淪為桌上食物。”
秦有鮫閉了嘴。
他說得沒錯,一旦妖成了上位者,那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它們都是想吃就吃,凡人唯一還能活下來的理由,就是妖怪吃不下那么多。
“還請國師,在這和福宮設(shè)下法陣?!笔c帝悶聲道,“就設(shè)困囿陣即可?!?
這是要軟禁皇后了。
秦有鮫往內(nèi)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替張皇后不值。
背叛自己的家族,就為護(hù)住這么一個男人,可這個男人還視她如洪水猛獸。她若被軟禁,無醫(yī)無藥,魂飛魄散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秦有鮫和她畢竟不熟,今上這么吩咐了,他就這么做。
金光閃閃的法陣籠罩在了和福宮四周,帝王沉默地看著,眼里顏色深如滄海。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回過身來,對淮南吩咐:“帶著上清司的人,查封國舅府?!?
……
坤儀睡了個懶覺起身,正在用玉碾碾她的小臉蛋呢,就聽得專湊熱鬧的侍衛(wèi)回來稟告:“皇后娘娘被打入了冷宮,連帶著三皇子和四皇子近期也被禁止參與早朝議事,劉妃一大早被抬成了貴妃,宮里亂成了一團(tuán)?!?
玉碾差點(diǎn)被驚到了地上,坤儀不敢置信地哈了一聲,拽著侍衛(wèi)問:“原因呢?”
“屬下沒聽著?!?
吃瓜最討厭的就是一知半解,坤儀撓心撓肺的,當(dāng)即起身,帶著蘭苕就往外走。
原是想直接進(jìn)宮去,但想著聶衍今日休沐,還在府里,坤儀也就繞個路過去同他說一聲。
然而,剛走到他的院落附近,坤儀就聽見夜半十分慌張地咳嗽了起來。
“殿,殿下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不對勁。
沒理他,坤儀徑直闖了進(jìn)去。
聶衍書房的門不但緊閉,還上了栓,坤儀推了一下,然后后退幾步,一腳踹了上去。
咔——嘭!
灰塵起了又落,屋子里的兩個人像是被她這神力驚呆了,一個挑眉,一個愣住。
挑眉的是聶衍,至于愣住的這位……
坤儀上下打量她,又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似笑非笑:“張家姑娘,在這兒過了一夜啊?”
張曼柔沒想到她這么大力氣,連門栓都能踢斷:“見,見過殿下?!?
“也甭見過我了,我昨兒就沒見過你,今日一早倒是在這里瞧見,怪不高興的?!睆街弊叩铰櫻苌韨?cè),坤儀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又瞇眼看了看張曼柔,“您二位在這兒做什么呢?”
今日外頭露重,這位姑娘的衣衫卻是干凈清爽,面色憔悴,發(fā)髻微散,顯然是早就來了,并且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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