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不要臉不講道理不遵守客觀規(guī)律,為難她就有糖吃不成?!
帝王一愣,看了看她這手勢,又看了看她的臉:“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花春挺直了腰桿,怒目圓瞪:“十處是不可能的!”
“嗯?”帝王半闔了眼,眼里暗光蔓延,落在人身上,跟烙鐵似的燒得人渾身都疼。
“是不可能……不給陛下爭取到的。”表情一垮,花春還是慫了,身子彎下來,勉強笑著行禮:“皇上都這樣吩咐了,臣定然全力以赴,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那就好?!钡弁醺呃涞仡h了頷首,然后便轉(zhuǎn)身進了后殿,留她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有點難辦啊?!辟R長安站在旁邊,摸了摸下巴:“西夏使臣每年都一樣難纏,今年賀禮能多一些就不錯了,皇上竟然還想要十個金礦?!?
花春要哭了,先前開心的心情完全沒了,拉長了臉看著賀長安問:“二哥覺得皇上像不像吸血鬼?”
“吸血鬼是什么?”賀長安很茫然。
“就是喜歡喝人血的鬼?!被ù阂а溃骸安话讶搜刹涣T休的那種!”
低聲失笑,賀長安搖頭:“也沒那么可怕,你要是當真沒能做到,想必皇上也不會怪罪?!?
誰說不會?。』ù和?,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恩典,要是這事兒沒辦好,皇帝定然是會收回去的。這也就算了,以他那樣的性子,收回去之后說不定還要找她麻煩!
丞相真是難做?。?
蹲在角落里打了一個時辰的腹稿,等晚宴終于開始的時候,花春正襟危坐,十分嚴肅地看著上來要獻禮的使臣。
“西夏偏遠之地,今年的收成也不是太好?!蹦侨斯笆值溃骸暗珵榱吮硎疚飨膶Υ罅旱闹倚?,臣等還是帶來了牛羊三千頭,駿馬五百匹,絲綢八百,西夏米三萬石,還望陛下莫要嫌棄,接受西夏的誠意?!?
這些東西比起去年,雖然沒有什么貴重的,但實際的東西卻多了不少了,估計本來還準備了夜光杯什么的,但是被花春的舉動給擋回去了。
帝王沒吭聲,太后也沒抬頭,四周的大臣都同時沉默了。
花春微笑著看著那使臣道:“誠意這東西因人而異,西夏乃小國,能獻上這么多東西,也是不容易。”
使臣抬眼看了看她,目光里有略微不滿,卻也沒敢吭聲。
他們可以自稱小國,但是別人總這么說,還一副瞧不起的樣子,那就讓他們有點生氣了。
另一邊站著的使臣道:“這些只是開場戲而已,西夏國雖小,人卻多,再進貢東珠三千顆,奶牛一千頭,還有黃金一萬兩,也只是聊表敬意?!?
花春點頭,伸手鼓了鼓掌:“要是西涼國來進貢,獻上這么一萬兩黃金,我大梁上至百官下至百姓,肯定都會相當震驚。”
但是你西夏本就產(chǎn)黃金,給個一萬兩,有什么稀奇?
出于禮貌,花春后半句沒有說,下頭的使臣也聽得明白,臉一時都難看起來。
進貢這事兒,跟談判差不了多少,誰氣勢弱誰就等著被坑。
領(lǐng)頭的使臣忍不住了,上前兩步開口道:“雖然貢品不多,但是西夏近年兵力強盛,怕是不輸大梁邊境的護衛(wèi)之軍,關(guān)鍵時刻也是能幫大梁征戰(zhàn)的。”
喲嘿,炫耀兵力?花春腰桿挺得更直了:“西夏有心,皇上想必也十分開心。我大梁與西夏的交界之處最近新增了不少投石器和鐵衣大炮,殺傷力都比人力可觀得多,就是容易走火,要是哪天不小心傷到了西夏邊境的士兵,本官在此先替不懂事的士兵道個歉,還望西夏之王海涵。”
眾人:“……”
這話說得也太不要臉了,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
賀長安都聽得直搖頭,西夏使臣更是白了臉:“鐵衣……大炮?”
“對,馬上會開始使用了?!被ù盒Φ溃骸澳銈兛赡軟]見過,就是一顆炸藥,被大炮射出去,能把城墻炸垮一半,方圓三丈之內(nèi)不會有人存活。”
這么厲害?!
不僅西夏的人嚇著了,大梁的文武百官也嚇著了,只是到底都是官場演技派,都默契地沒有當眾拆丞相的臺。
西夏使臣集體沉默,花春接著道:“聽聞西夏的金礦有不少都在邊境上,我倒是很好奇金礦都長什么樣子。各位既然遠道而來,帶了十足的誠意,那不如順便送幾處金礦給大梁?也好讓咱們多給大炮加點安全措施,以免動不動就走火。”
“這……”
“要是為難也沒關(guān)系的?!被ㄘ┫嗪吞@可親地擺手:“大梁要是有人好奇,也可以自己去瞧瞧。等我有了空,也可以帶著邊境的士兵去開開眼界。”
西夏使臣要哭了,沒料到大梁的丞相這么流氓啊,先前商量的時候可沒商量這一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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