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氣凝神,花春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感覺像是熟睡的人,還時不時砸一下嘴。表情天真無邪,像是夢見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宇文頡平靜地打量著她,欣賞了一番表演之后才道:“原來你喜歡不脫鞋就睡覺?”
啥?花春一驚。咬了咬牙。
她忘記了,剛剛飛撲上床來并沒有機會把鞋脫了,現(xiàn)在腳還伸在床弦外頭,明顯不像是睡熟了的樣子。
白讓人家看戲了!
睜開眼,花春笑了笑。打了個呵欠把鞋脫了,半睜著眼看著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皇上怎么來了?”
直起身子,宇文頡淡淡地問:“朕不能來?”
“……自然可以,但是您不是翻了霍嬪的牌子么?”
沒回答她這個話,宇文頡直接褪了外袍,頗為疲憊地爬上床,將她一把撈進懷里。跟個娃娃一樣地抱著,然后閉上了眼。
啥情況啊這是?花春眼睛眨巴眨巴的,等了半晌只等來這人綿長的呼吸聲,像是真的很累了,入睡極快。
他這一任性跑過來,明兒她估計就得面對霍纖柔的狂風暴雨,花春心里是有點憂傷的。不過,天氣涼了,有人來幫她暖被窩,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喜憂參半地入了睡,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旁邊的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有點恍然,叫了青裊來問:“昨兒是我做夢了還是怎么的?皇上來過嗎?”
“來過?!鼻嘌U點頭:“還撞見了您在說價格表的事兒。”池邊見扛。
哈?花春抖了抖:“他都聽見了?”
“院子里的宮人說,皇上在咱們門外站了一炷香的時間?!鼻嘌U抿唇:“不出意外的話,是都聽見了?!?
“那他為啥不發(fā)表一下看法,就來陪我睡個覺就走了?”花春挑眉:“好歹他是消費者,給點建議也行?。 ?
青裊:“……”
一般來說讓皇帝撞見昨晚那種事情,是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請罪的,自家主子到底是哪里來的膽量,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還要問皇帝要建議!
花春起身,收拾了一番,然后就在養(yǎng)心殿里等著。她有預(yù)感,這兩日朝中換血?;实劭隙Σ贿^來,一忙不過來就會找她幫忙,那她也就算高薪就業(yè)了。
這預(yù)感也是沒錯的,下午的時候,紫辰殿的宮人就偷偷摸摸地過來了。
當真是偷偷摸摸的,手里還拿著黑的斗篷。
“娘娘,皇上請您去紫辰殿一趟。”
“好。”花春抬腳想走,卻被他攔住,遞了斗篷過來。
“要穿這個?”花春挑眉:“為啥?”
“皇上的旨意,委屈娘娘了?!睂m人說著,看著她穿上,然后將那黑不隆冬的帽子也拉起來將她的腦袋擋住。
地下黨接頭啊這是?
撇撇嘴。花春還是配合地去了紫辰殿,一到里頭,還沒來得及請安,皇帝就道:“你過來,處理這些折子?!?
眼眸微亮,花春咳嗽了兩聲,狗腿地跑過去道:“皇上,每個人的勞動都應(yīng)該是有報酬的,嬪妾覺得,您也該給嬪妾發(fā)點工資,您覺得呢?”
看了她一眼,宇文頡道:“就按你的價格表來算,今天有兩百本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