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皇帝也是功不可沒,兩個人都給了權(quán)力,卻獨寵了一個,惹另一個不滿,然后一步步地嫌隙越來越深。再加個誰進去攪合一下,形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也一點不奇怪了。
后宮里的女人,鮮少有政治頭腦,爭寵起來不遺余力,但往往不會考慮大局,以至于這兩個在背地里投靠羲王爺?shù)募易?,統(tǒng)統(tǒng)都給搭了進去,還不用皇帝動手,是太后的旨意。
宇文羲知道了估計得氣死。
宮里兩個高位上的妃嬪又隕落了,德妃獨攬大權(quán),又身懷有孕,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是最有可能成為皇后的人。
于是宮里以前擠兌她的一個個都舔著臉來道歉了,送厚禮的有,說好話套近乎的有,裝可憐的也有??偨Y(jié)一下中心思想無非就是“德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宮里日子不好過,以前跟著那兩位主子做錯了什么,您都別太介意?!?
花春沒有拒人千里。人家送什么她收什么,至于話聽不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武貴嬪沒了,太后對花春的態(tài)度就很尷尬了,雖然知道花春心里有芥蒂,但是她懷著唯一的皇嗣啊,她也不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避而不見,大家都好過。
于是花春過上了一段還算很舒心的日子,將淑妃和武貴嬪事件的殘余全部處理完,封鎖宮里的消息,讓所有人都不許議論之后,便開始陪著皇帝養(yǎng)傷。
行刺的人沒抓到,帝王是有些惱怒的。奈何霍子沖還在外頭,新上任的侍衛(wèi)長也沒多大用處,他也只能沉默。
賀長安進宮準(zhǔn)備請安的時候。半路就被宮人引到了御花園的角落里。
“侯爺?!睖想p目含淚,嘴角上揚地看著他:“我已經(jīng)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您可有開心一些?”
啥?賀長安皺眉,很是戒備地看著她。
先前湯氏的態(tài)度和說的那些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分明是對自己有怨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了要他開心了?
“昭儀娘娘有話不妨直說?!彼溃骸俺疾荒芫昧??!?
湯氏眼里滿是柔情,抿唇看著他:“您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寧兒依附淑妃,讓徐武二人相斗,皇上得利,都是為了讓您開心??!”
身子一震,賀長安目光流轉(zhuǎn),靠在一邊的宮墻上輕笑出聲:“本侯并沒有讓娘娘這么做?!?
“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毖凵聍龅讼聛?,湯古寧抿唇:“事到如今,寧兒是不可能再伺候在侯爺身邊了,只是,如果侯爺能記得寧兒,寧兒也就無憾了?!?
說罷,朝著賀長安行了一禮,便扭頭,像是哭了一般地跑遠了。
賀長安擰眉,看了她的背影好一會兒,繼續(xù)往紫辰殿而去。
“二哥來了?”花春正在掛東西,將隔斷處的簾子取了,換成一串串彩的千紙鶴,心情極好。
賀長安卻被嚇白了臉:“你……快下來,怎么踩凳子上去了?”
扶著凳子的青裊嘆了口氣:“娘娘說千紙鶴要折的人親手掛上去才有用,奴婢們根本攔不住?!?
“下來。”賀長安皺眉伸手,花春一愣,在他的衣袖上借力,蹦跶到了地上,咧嘴笑道:“二哥你不用太緊張的,這肚子才四個多月,又不重,還沒到臥床休息的地步,偶爾爬一爬動一動對身體有好處。”
“太危險了。”賀長安抿唇:“有武貴嬪的前車之鑒,你更該小心才是?!?
花春撇嘴,她最近都忙得忘記了自己還有身孕這回事了,上次不是還幫著去打了水給帝王冷敷么?還親自熬藥來著?,F(xiàn)代不少大肚子的女人都十分尋常地走在街上,哪有古代皇室這么嬌氣的。
“對了,二哥來給皇上請安么?”花春問。
賀長安回神,點頭:“是?!?
她不提,他差點都忘記了。
花春連忙把掛著的紙鶴掀開,里頭的皇帝正斜靠在床頭,目光深沉地看著他們這邊。
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了。
輕咳兩聲,賀長安笑著進去行禮:“參見皇上?!?
“免禮。”宇文頡抿唇:“你不說,朕還以為你是來給德妃娘娘請安的?!?
好大一股子酸味啊,賀長安挑眉,低笑道:“臣自然是來向您匯報情況的,徐、武兩家的人掙扎了幾番,現(xiàn)在已經(jīng)該降的降,該離的離,各歸其位了。微臣的意思,是將下頭的人提拔上來,就不用再費心選了?!?
“嗯?!钡弁躅h首:“你提些可靠的人上來便是?!?
賀長安應(yīng)了,想起湯氏,忍不住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湯昭儀?”
“她沒有做什么錯事,為何要處置?”帝王道:“倒是應(yīng)該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