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勾唇,帝王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跟著也閉上了眼。
帝王沒臨幸呂氏,反倒去了德妃那里。
聽見這個消息,羲王爺嘆了口氣,扭頭對太后道:“您瞧,皇兄多半還是不愿意與兒臣親近,每次尋了許久的美人,送到宮里都得不到皇兄喜愛?!?
太后輕笑道:“你也別太多想,皇帝不是有意針對你的?!眮砗険鋭?。
“兒臣也不愿多想。”宇文羲搖頭:“但是次次如此,兒臣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您瞧,其他藩王此番都將兵力駐扎在京郊,只有兒臣必須駐扎在燕京之外。任是誰看了也得傳兒臣與皇兄兄弟不和?!?
“你皇兄是覺得你帶的人太多了?!碧蟮溃骸澳阋部梢灾粠浊诉M京,想必你皇兄就不會說什么了。”
“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濒送鯛攪@息:“駐兵的地方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兒臣說這些也不是要母后去替兒臣求什么,就是覺得有些難過而已?!?
說著,還惆悵地望了望外頭:“以皇兄這么仇視兒臣的情況來看,離削藩應(yīng)該也不遠了?!?
“怎么會?!碧髶u頭:“再削也削不到你頭上來?!?
還有她在呢。
欲又止,羲王爺好像是受了無數(shù)委屈一樣,最后只隱忍地點頭:“兒臣知道了?!?
看著他這不開心的樣子,太后心情也沉重了起來。等羲王爺離開,太后便道:“月見,你聯(lián)系一下兵部的人,想想辦法把羲王爺?shù)娜耍拥窖嗑├飦??!?
月見慌了:“太后娘娘!”
這種事怎么能做???駐兵都是在京郊,怎么可能讓藩王的兵進了京城?
“做隱秘一點就好了?!碧蟮溃骸拔迩四芊颂觳怀桑堪Ъ抑皇窍虢o羲兒一個安慰。”
“……”深吸一口氣,月見道:“奴婢盡量試試?!?
有太后的手諭在,那還用試么?兵部的人十分開心地就暗戳戳地幫著做了。
“娘娘?!鼻嘌U皺眉:“唐丞相和呂大人求見?!?
花春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皇上今日被太后召去慧明殿,現(xiàn)在還沒出來,兩位大人看起來有急事,就只能求見于您了?!?
這樣啊,花春點頭,披衣就往紫辰殿走。
唐丞相和呂三變都聽見過風(fēng)聲,也在心里猜測過德妃就是花丞相的事情,但是由于事關(guān)重大,都沒吭聲。如今有要事,兩人自然頭一個想到她。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花春進去,坐在隔斷之后,問他們。
唐越和呂三變紛紛行禮,然后道:“微臣們得到風(fēng)聲,太后暗地里下旨,讓兵部以調(diào)兵護京城的名義,將羲王爺麾下五千人接進燕京。此事情況緊急,所以臣等想稟告圣上。”
但是因為圣上在太后那里,左等右等也出不來,于是他們就只能來找德妃了。
花春咋舌,見過坑兒子的,沒見過這么坑兒子的,她都要懷疑宇文頡是不是太后親生的了,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事定然是不能翻到明面上來說的?!毕肓讼耄ù旱溃骸氨空{(diào)兵是皇上一早安排的事情,他們想拿這個當(dāng)幌子,那便改圣旨,就說燕京護衛(wèi)足夠,不用調(diào)兵?!?
唐越有些震驚地看了隔斷一眼:“……直接這樣做嗎?”
“不然呢?等著他們把羲王爺?shù)娜怂瓦M來不成?”花春道:“皇上不在,本宮便做主蓋御璽,你們就當(dāng)是皇上蓋的,等他回來知道了也是會同意的?!?
說著,熟門熟路地起身,去旁邊找了御璽出來,蓋在一張白紙上,讓青裊遞給他們。
兩人都是朝中重臣,但都沒有見過以前花丞相的風(fēng)采,所以對于德妃這樣大膽地替皇上下決定的行為,兩個人心里都捏了把汗,接過白紙來,呂三變?nèi)ヒ慌詳M旨,唐越手都有些發(fā)抖。
察覺到了這兩人的不安,花春搖頭道:“唐丞相,做丞相就該有丞相的魄力,你不是只會聽皇帝話辦事的工具,而是要盡自己的能力,去努力幫皇帝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手段方法有很多種,你就選不會傷害皇帝利益的那種就行了?!?
微微一震,唐越眼神復(fù)雜地抬頭:“家父曾經(jīng)說過,要微臣向丞相花氏虛心學(xué)習(xí),做跟他一樣的千古忠丞,可惜微臣無緣得見花丞相。今日……多謝娘娘了。”
花春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唐越是唐太師的兒子啊,就是那個她跑去送了行的老臣,說以后一定會報答她什么的,沒想到還真有機會。
“沒什么好謝的,你們好生效忠皇上便是我大梁之福了?!彼溃骸皟晌淮笕硕际怯姓娌艑崒W(xué)之人,再遇見什么問題,相信兩位能有應(yīng)對之法,不必事事都問圣上?!?
也算是給宇文頡減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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