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一喜,咧嘴就笑了,與此同時,屋子里傳來“哇”地一聲。
是嬰兒的啼哭。
“生了!”賀長安輕輕跳了跳,開心地跟旁邊的馮御醫(yī)擁抱了一下。周圍的人也都紛紛跪下,大喊恭喜皇上。
宇文頡站在門口,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結(jié)了一般,耳邊回蕩著嬰兒的啼哭,好半天才低頭看著瑞兒:“……生了?”
瑞兒笑著點(diǎn)頭:“是生了。”
“那花春呢?”他目光呆滯,手死死地捏著她的手腕,眼里滿是血絲:“朕不是說了要保大嗎,你們怎么敢先保了皇嗣?!”
“……皇上您聽奴婢解釋,這個…”瑞兒有些慫,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沒能把真相說明白,帝王已經(jīng)一把掀開她,沖進(jìn)了產(chǎn)房里去。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產(chǎn)婆抱著孩子滿臉高興地道:“是個皇子!”
看也沒看那襁褓一眼,帝王直接沖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滿臉蒼白,嘴唇都像是白得透明了一樣,額頭上全是汗水,手垂在床弦上,整個人一點(diǎn)氣息都沒有。
伸手放在她的鼻下,許久也沒感覺到呼吸。
帝王一震,跌坐在床邊,血紅的眼里涌出淚來,大顆大顆地砸在花春的手上。
“陛……陛下?”
“你們都出去?!鄙硢≈曇?,帝王萬分疲憊地道:“朕想和她單獨(dú)呆一會兒?!?
“是?!惫殴值乜戳怂麅裳?,產(chǎn)婆抱著皇子去找奶娘,瑞兒眨巴了兩下眼,也跟著出去帶上了門。
知道花春生的是皇子,門外一陣歡呼,帝王就在這歡呼聲里,整張臉以眼睛看得見的速度蒼老了起來。
“你是傻的嗎……怎么不阻止她們?朕要保大,不會保小,說著玩的話,你怎么就當(dāng)了真呢……”
“生孩子是不是特別難受?咱們以后不生了,以后朕好好對你,再也不故意說話氣你了。”眼淚一顆顆地砸,宇文頡一張冰山臉徹底崩盤,抓著花春冰涼的手,哽咽難成聲:“朕……錯了?!?
“花春…花京華……你睜開眼睛看看朕,看看我,那么聰明的人,怎么能生個孩子就沒了呢?閻王也不敢收你的……”
不管他說什么,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宇文頡很絕望,伸手抱著花春的“尸體”哽咽落淚。
“你知道嗎?朕最近經(jīng)常做奇怪的夢,夢見你我上輩子就是相識的,有前世的緣分在。既然緣分這么厚重,這輩子怎么能就這么沒了呢?你醒過來,朕給你說心里話,你想知道什么朕就說什么,再也不口是心非了好不好?朕好好說話,說你愛聽的……”
“別留下朕一個人……”
“咚咚”
在他說得深情投入的時候,突然聽見點(diǎn)動靜。
是心跳,還是兩個人的心跳。
微微一愣,宇文頡僵硬了表情,低頭一看。
懷里的人努力裝作熟睡的樣子,但是,丫的胸口明顯有起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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