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百兩,不僅能保住父親性命,哥哥參加鄉(xiāng)試的花費(fèi)也有了。
“一百兩啊——”林好牽了牽唇角,“寶珠,拿一百兩銀票給她?!?
溫晴一愣。
這么好說話嗎?這瞬間,她不由后悔要少了。
若是要兩百兩,家里就更寬裕了——
可是話已出口,后悔也來不及了,溫晴低頭看看寶珠塞到手里的銀票,忙塞入懷中,道了聲謝匆匆離去。
林好面色平靜轉(zhuǎn)了身向?qū)④姼呷?,到了門口正與林氏碰上。
“阿好,那狗東西的女兒來找你了?”林氏抓著林好的手往外看,只看到漸漸散開的看熱鬧的人。
“娘,我們進(jìn)去再說?!?
林氏忍到進(jìn)了屋,立刻問:“她來找你干什么?”
“說她父親病了,求我給些醫(yī)藥費(fèi)?!?
“這狗東西,病死才好!”林氏一拍桌子,氣得臉都紅了,“那狗東西怎么有臉找你要錢?阿好你給了?”
“給了一百兩?!绷趾枚似鸩璞K喝了幾口。
茶水清香,連她乍然見到溫晴心里起的那點(diǎn)波瀾都被撫平了。
她最恨的是父親,其次才是常氏,至于常氏一雙兒女,根本談不上恨,只是不愿與對方有任何牽扯。
林氏一聽,牙都癢了:“一文都不該給,還不如拿來喂狗!”
林好笑笑:“若是不給,怕她去找大姐鬧。娘別氣,就當(dāng)喂狗好了?!?
林氏仔細(xì)打量林好神色,見她真的沒有傷感低落,心里的緊張這才散了。
時過境遷,她對溫如歸是一絲在意都沒了,只剩對自己年少犯傻的懊惱和對這個男人的憤恨。她不在乎錢,怕的是阿好割不斷與溫如歸的父女之情。阿好完全不在乎那個爹,她就放心了。
阿好說得對,不能讓他們找上嬋兒。
“就怕這次給了,下次又來。”
林好不以為意笑笑:“娘別擔(dān)心,一次兩次算是堵住世人的嘴,他們想當(dāng)狗皮膏藥,也沒那么容易?!?
礙于天然的父女血脈,明面上確實(shí)不好太絕情,但在雙方差距巨大的情況下,想擺脫那一家的糾纏并不難。
其實(shí)在林好看來,那一家四口忍了這么久才找上門來已經(jīng)出乎預(yù)料了。
林氏見女兒如此淡定,也把這事拋開,問起無頭女尸的進(jìn)展,當(dāng)聽說查出了女尸身份,不由松了口氣:“太好了,早點(diǎn)找出兇手,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母女二人聊了一陣,又去見了老夫人,林好便回了王府。
金烏從東邊悄悄爬到西邊,眼看著就要墜下去。一處低矮的民房里,傳來婦人的罵聲。
“早不病晚不病,輝兒眼看要考試了就病了,你是見不得家里好過是不是?”
破舊的架子床上,一臉病容的男子睜了睜眼,又閉上了,嘴里喊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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