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哦了一聲,他本心存感激,想要報答明季一番,見明季如此態(tài)度,也只得作罷。
“這一個月,好好休整籌劃一下吧。我建議你多研習一些基礎武技,博采眾長才能融會貫通,這對你進階歸藏境有好處?!?
明季淡淡撂下這么一句,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
葉暮一怔,低頭把這句話從頭到尾咀嚼了一遍,大致明白了明季的意思,心頭不禁滑過一絲暖意。
對于明季的存在,他剛開始的確極為反感,甚至是恐慌,害怕某日不小心被這家伙給奪舍了。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再不這么認為了。明季傳授了他《抱樸絕》、《戮天指》,指點他修煉,雖然每次見面都免不了相互挖苦譏諷一番,但他知道,明季對自己沒有一絲惡意。
確切來說,沒有明季,他根本不可能如此快踏上修行路。
有時葉暮也很好奇明季的來歷,但見明季不愿提及,他也只好把這份好奇埋在心里。不過他相信,總有一日明季會告訴自己一切的。
或許,就在抵達彼岸新世界的時候。
想到這,他緊緊握住了雙拳,眼睛里涌出一絲堅定之色。
一個月后,一定要離開!
……
吱呀——
鐘禰衡推門而入,看著孤零零坐在桌旁發(fā)呆的雪禪夫人,他白眉一蹙,說道:“小姐,這么晚了,您還不睡?”
雪禪夫人沒有回頭,而是拎著桌上一個青瓷茶壺,替鐘禰衡倒了一杯熱騰吐香的熱茶,這才輕聲嘆息道:“不理清頭緒,我哪有心思休息。”
鐘禰衡在桌旁做下,看著黛眉緊鎖的小姐,想了想,說道:“是在擔心救不回李松菊?”
雪禪夫人搖搖頭,唇邊泛起一絲自信味道:“有我父親出手,從楚氏手中搶一個人輕而易舉。”
說到這,她再次嘆息道:“葉暮如今成了香餑餑,誰都想咬上一口,我擔心這一個月會發(fā)生很多變數(shù)?!?
鐘禰衡細細一想,的確如此,葉暮身懷星相神針的消息,想必不日就會傳遍整個天下四州,而到時肯定有無數(shù)的修士,再次從四面八方趕來。到時景州城便又成了魚龍混雜的火藥桶。若不籌措出一個應對之策,肯定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意外事情。
想到這,鐘禰衡細長的白眉一挑,臉上露出一絲睥睨之色,冷然道:“小姐無須擔心,有老仆在,不長眼睛的,統(tǒng)統(tǒng)交給我處置就是了?!?
雪禪夫人微微搖頭道:“不可,此時咱們已跟瑯琊站在對立面,若再觸犯眾怒,恐怕咱們就成了眾矢之的,處境會變得更加窘迫?!?
鐘禰衡輕輕一嘆,不再多說。
雪禪夫人雙手抱著茶杯,怔怔思索許久,喃喃道:“不如,就允諾他們跟咱們一起走得了……”
鐘禰衡霍然抬頭,驚道:“萬萬不可,天下四州的修士多達百萬,這個數(shù)目誰能承受得住啊?!?
見雪禪夫人怔然不語,鐘禰衡愈發(fā)急了,細細解釋道:“靈州那邊只打造了一艘靈器級別的寶船,勉強能容得下咱們的人,若要他們跟著,豈不是要再打造出更多的船?”
雪禪夫人從思索中回過神來,靜淑嫵媚的玉容上涌出一絲笑意,鳳眸內流光溢彩,透著一股智珠在握的味道。
她紅唇輕啟,悠悠說道:“我決定了,誰樂意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如此一來既可以贏得別人擁戴,又可以避免諸多麻煩。更妙的是,到那時若瑯琊再與咱們作對,你說天下四州的修士愿不愿意呢?”
頓了頓,她繼續(xù)說道:“至于造船之事,那是他們要關心的,咱們只需給出一個允諾就夠了。”
鐘禰衡一怔,完全被雪禪夫人這個主意震住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此事是否要跟葉暮知會一聲?”
雪禪夫人點頭道:“的確應該,我可不希望他跟咱們的關系再產生間隙了。”
鐘禰衡頷首笑道:“葉暮小哥若知道小姐如此重視他,想必會很開心的。”
聞,雪禪夫人性感的朱唇微微一抿,輕笑搖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