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忠伯的來歷一直是個謎團,更是整個黑市最為忌諱的話題,之所以如此,便在于他那深不可測的修為。
他的實力之強,至今不曾有人給出過準確的答案,有人說他已立在冥虛境界的巔峰,也有人說他早已進階天啟境界。
但無論傳如何,卻從來沒有人敢懷疑過他的實力。
這么多年來,黑市中也出現(xiàn)過不少爭執(zhí)和打斗,但只要忠伯一出現(xiàn),一切都會在瞬間得到解決。解決的方法極為簡單,也最有效——有錢賠錢,沒錢償命。
無論是誰!
在澹州城的歷史上,曾經(jīng)有豪門弟子在此鬧事,更不愿賠償金錢,結(jié)果硬生生被忠伯一巴掌拍成了一灘肉醬,即便事后那弟子背后的豪門前來興師問罪,然而,在見到忠伯之后,也是狼狽而返,鎩羽而歸。
要知道,那豪門可是足足派出了六名冥虛境大修士,可即便如此,仍舊落個含恨而歸的下場。從中便得知,忠伯的實力又該有多么強橫了。
這件事發(fā)生之后,極大地震撼了當(dāng)時的澹州修行界,忠伯之名,幾乎成了神秘莫測的代詞,不僅流傳于黑市之中,更是傳遍了澹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也就是從那時起,在這片地下黑市中,再沒人膽敢在此惹是生非,一直到如今。
……
葉暮雖不知忠伯的赫赫威名,但他還記得女侍者藍蝶的那句話:“這里禁制動武,若被發(fā)現(xiàn),無論對錯,都將受到極為殘酷的處罰?!?
所以,他此時看著案牘后睜開渾濁雙眸的忠伯,即便他心中再鎮(zhèn)定,臉色也不由變得謹慎凝重起來reads;。
其他人的神情也跟葉暮差不多,似乎都在看到忠伯之后,自然而然想起了關(guān)于這位老者的種種傳聞,心情也隨著繃緊起來。
咄咄……
便在這沉悶緊張的氣氛中,忠伯的右手隨意地敲打在案牘上,枯瘦如竹的指節(jié),每一次敲打桌面,都發(fā)出一聲厚鈍短促的聲音,就像從屋檐上滴落的雨滴,一點點敲打在地上的甕片上,帶著一股奇異的節(jié)奏,令人心神不由為之吸引。
“一百三十八年零五個月十三天,呵,時間過的可真快。”
沙啞低沉的聲音,如同隆冬臘月的寒風(fēng)一般,從忠伯干癟輕抿的嘴唇中緩緩?fù)鲁觯垌腴_半闔,渾濁的瞳孔里涌上一絲追憶之色。
聞,在場大多修士的臉色愈發(fā)凝重起來,細心的他們已發(fā)現(xiàn),從忠伯口中吐出的那個數(shù)字,赫然便是當(dāng)年那個豪門弟子慘死于此地的那一天。
此時他老人家提起此事,難道是……
眾人的目光從葉暮、俊秀青年、藍裙少女、削瘦中年身上掠過,目光之中已盡是憐憫嘆息之色。
在這種情況下,削瘦中年悄然把那藍裙少女護在了身后,那俊秀青年更是臉色難看之極,目光怨毒地盯著葉暮,若不是這家伙滿嘴噴糞,哪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各自交出五百顆靈鉆,此事既往不咎。”
忠伯似懶得過多解釋,近似宣判一般淡淡說道:“否則,便留下性命吧?!?
五百顆靈鉆?
這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尤其是對周圍眾人而,這筆靈鉆數(shù)目之大,更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五百顆靈鉆啊,那可是足夠買上一件不錯的魂器了!
不過,眾人也清楚,為了保住自己小命,哪怕是砸鍋賣鐵,葉暮等人也必然會接受這個條件reads;。
委屈?
笑話,在黑市中鬧事,又惹出了忠伯動手,活該了你!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在忠伯說出這個條件之后,削瘦中年徑直上千,拱手奉上一個儲物袋:“忠伯,此次我等多有冒犯,這里是一千顆靈鉆,請您笑納?!?
忠伯掃了一眼削瘦中年,點點頭。
“晚輩梁子元,見過忠伯,這里是五百顆靈鉆,還望忠伯贖罪。”俊秀青年也跟著上前,雙手奉上一個儲物袋,恭聲說道。
忠伯再次面無表情點點頭。
梁子元松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回時,那俊秀的臉頰上已被無盡的怨毒狠戾之色充斥。他雖是澹州梁氏的長子,但身上的靈鉆也是有限制的,這五百顆靈鉆乃是他一年的俸祿,此時卻因為葉暮,悉數(shù)化作了他人之物,這讓他如何不憤懣?
他已牢牢記住葉暮的樣貌,心道:“哪怕你能交出五百顆靈鉆,待出了黑市,老子也要讓你連本帶息還回來!”
被人家一擊打得吐血,還要交出五百顆靈鉆,換在誰身上,也必然會心生極大的怨氣。目睹梁子元臉上毫不掩飾的恨意,眾人倒是頗為理解這種心情。
葉暮也看到了梁子元神情中的恨意,不過相較于梁子元,那忠伯帶給他的威脅明顯要大的多。
如今,在買了一枚青銅徽章之后,他身上的靈晶和靈石加起來,也抵不上一顆靈鉆,根本就拿不出五百顆靈鉆。
不過,哪怕身上擁有足夠的靈鉆,他也不打算就此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