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他沒有立刻發(fā)作,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站定在江振國面前,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2505......哪個山頭的兄弟
他在試探。
江振國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波瀾不驚。
你,還沒資格知道山頭。
他同樣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只負(fù)責(zé)送‘鑰匙’。至于這箱子里的貨,你們豹哥,吃不吃得下,敢不敢開,得你自己掂量。
這句話,半真半假,虛虛實(shí)實(shí)。
既點(diǎn)明了自己只是個信使,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充滿了神秘感和壓迫感。
趙金豹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聽出來了,對方的黑話,比他更黑。
什么山頭,什么鑰匙,根本不是道上的切口。
那股子味道,更像是......
更像是他當(dāng)年在部隊里,聽那些搞情報的、搞特勤的人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
再聯(lián)想到江振國剛才那干凈利落、一擊必殺的折骨手法......
難道是上面派來釣魚的
還是說,是哪個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派來敲打自己的
趙金豹的心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
他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越是看不透的敵人,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好。
趙金豹的臉上,那股子戾氣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既然是送‘鑰匙’的兄弟,那就是客。我趙金豹,最講究的,就是朋友。
他揮了揮手,那兩個光頭立刻會意,拖著地上還在發(fā)抖的瘦猴,消失在了黑暗中。
趙金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兄弟,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這是在考驗(yàn)他的膽量。
帶路。
江振國惜字如金。
在周圍人或敬或畏的目光中,江振國抱著他的布袋,跟著趙金豹,走進(jìn)了鐵路貨場最深處的一節(jié)被改造過的車廂里。
車廂內(nèi),一盞昏黃的馬燈,照亮了里面的陳設(shè)。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僅此而已。
趙金豹反手關(guān)上車廂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現(xiàn)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鑰匙’了吧
趙金豹盯著江振國懷里的布袋,沉聲問道。
江振國沒有說話,他拉開一把椅子,坦然坐下,然后將那個布袋放在桌上,緩緩打開。
他沒有把所有豆莢都拿出來,只是從里面,取出了一個。
一個最飽滿、最碧綠、最完美的豆莢。
他將豆莢放在桌子中央,推到了趙金豹的面前。
趙金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豆莢上。
只一眼,他那雙古井無波的豹眼中,就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異。
他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可從未見過品相如此完美的豆莢!
那顏色,綠得不似凡物,仿佛是頂級的帝王綠翡翠雕琢而成,在昏黃的燈光下,竟隱隱散發(fā)著一層瑩潤的光暈。
一股奇異的清香,從豆莢上散發(fā)出來,鉆入鼻孔,讓他這個從不為口腹之欲所動的人,都忍不住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豆莢,輕輕一掰。
啪。
一聲脆響,豆莢應(yīng)聲而開。
五顆滾圓翠綠的豆粒,靜靜地躺在豆莢里,如同五顆無瑕的翡翠珍珠,光芒四射。
趙金豹的呼吸,在這一刻,都為之停滯了。
他看著這五顆豆子,又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江振國,那雙豹眼里,再也沒有了試探和警惕,只剩下一種混雜著貪婪、震驚和狂喜的復(fù)雜光芒。
他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么!
在如今這個年代,這樣品相的素菜,其價值,甚至比肉更珍貴!
送上某些人的餐桌,能換來的東西,絕不僅僅是錢那么簡單!
這是你的‘鑰匙’
趙金盼的聲音,因?yàn)榧佣兊糜行┥硢 ?
不。
江振國緩緩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這只是鑰匙孔。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胸口。
鑰匙,在這里。
趙金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死死盯著江振國,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沉默了足足半分鐘,他才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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