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在滴聲后留”“我是甄欣?!背虒崉傁霋祀娫?,聽到這個名字后眼角微抽道:“滴。”“”對面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認(rèn)認(rèn)真真的留下一句訊息:“她有留下什么話嗎?”聽到這句話,程實心里有九成相信對方是甄欣了,畢竟她和瞎子之間的感情做不得假,但是哪怕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程實都得提防自己變成小丑。被嘴和舌頭耍來耍去就已經(jīng)夠丟人的,此時要是再隔著電話被某個晦氣玩意兒戲弄一通,那今天將成為小丑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黑歷史。于是程實沉吟片刻,試探著做出了回應(yīng)?!坝?,但是需要密碼?!泵艽a?電話那頭的甄欣皺起了眉頭,但不過思考了幾秒鐘便意識到了這密碼是什么,這莫名其妙的荒誕感甚至在一瞬間沖淡了她的哀傷,讓她失笑出聲,“好,你想要新密碼還是舊密碼?”“都要!”程實眼中精光一閃,屏氣凝神,生怕錯漏了對方所說的任何一個字。“舊的密碼太多了,說不過來,說點你最感興趣的吧。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誰,不過無需擔(dān)心,事情很順利,我們找到了盧西亞。胡璇是個不錯的隊友,至少在目標(biāo)一致時還算可信,她本想將盧西亞勸回誕育的身旁,但是誕嗣圣音并不覺得在神殿之上簇?fù)矶髦魇逃诘钋氨闶球\,所以祂拒絕了胡璇的要求,留在了希望之洲的歷史中。當(dāng)然,祂已經(jīng)復(fù)蘇了,這意味著祂隨時可以離開那段歷史,但我覺得祂似乎在等什么人。誕育又尋回了祂的一個孩子,而我作為在這找尋之路上做出了微不足道貢獻的一員,也在試煉之后得以被召見,至于召見的內(nèi)容”被誕育召見程實嘴角微抽,他能想象出那副畫面,但他想象不出誕育說了什么。整個生命命途中只有這位生命的前奏他不甚了解,所以他對甄欣覲見的內(nèi)容異常好奇?!暗k說了什么?你該不會合了誕育吧?”甄欣輕笑:“這不是密碼的一部分,想要了解,拿你知道的東西來換吧?!薄??”程實愣了一下,隨即也笑道,“好一個歷史學(xué)派當(dāng)家人,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啊,你就不怕我掛了電話讓你再也不知道瞎子說了什么?”“原來,她真的留了話。”“?”壞了,成小丑了。程實眼皮猛跳,他本以為憑著甄欣的智商和她與瞎子的感情,一定是篤定瞎子留下了什么,所以才打電話給自己,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試探。不過試探好啊,既然是試探,那就說明甄欣也有點琢磨不準(zhǔn)瞎子的態(tài)度,而這也意味著她們的閨蜜之情確實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完全沒有保留。瞎子說得很對,她們首先是彼此獨立的個體,而后才是無話不說的閨蜜。而這在當(dāng)下瞎子被換的情況下,對自己無疑是有利的。于是程實并未糾結(jié)被試探一事,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應(yīng)了下來。“是留了,而且只有我知道。放心,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歡騙人,我雖然對你們不了解,但是對這段情感真摯的閨蜜情還是非常敬嘆的,只要你的密碼對得上,我會把安神選留的話告訴你。其實就算你不來電,在下一次碰面時我也會說,但誰讓你急著知道,"超前點播"是要付費的,這是宇宙真理。所以繼續(xù)說吧,說說新的密碼。”“”電話那頭又一次沉默下去,對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么,程實只模糊的聽到幾個譬如“這個人”、“甄奕”、“很像”之類的詞,而后就在這通意外來電中收獲了一個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料?!皩W(xué)派內(nèi)部尚未解密的一手消息:群星匕首實驗中斷,扎因吉爾跑了?!薄埃。。????”程實愣住了,這幾個詞匯怎么聽怎么熟悉,可組合到一起怎么突然這么陌生?“什么叫跑了?”程實目瞪口呆,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了?!跋Я耍缫迅`取了足夠的偽神神性,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在博學(xué)主席會的眼皮子底下"私藏"了那么多神性的,但是他確實做到了。再加上在無數(shù)歲月下神性對抗中磨練出的末日倒吊人的軀體,他或許已經(jīng)變成了祂。一尊偽神,不,應(yīng)該說是一個由碎片神性拼湊起來的野神。所以,在群星匕首某次"耗材"替換時,祂抓住機會跑掉了,進行耗材替換的實驗人員全都死在了當(dāng)場,甚至還包括一位博學(xué)主席會成員。我說這些并不在是單純的講述一段被涂抹的歷史,而是在提醒你,當(dāng)初的胡璇大概就是祂想逃跑的第一個方案,但是在某些人的干擾下,祂失敗了。所以小心一點,永遠(yuǎn)都不要低估一位大學(xué)者的野心和報復(fù)心?!薄啊北M管甄欣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謊,但程實還是相信了這個所謂的“新密碼”,因為這太符合他對扎因吉爾的認(rèn)知了,他,不,祂本就是一個這么瘋狂的“人”!想到這里程實拿出了隨身空間內(nèi)那截扎因吉爾的斷指。不錯,這淬煉神性實驗的關(guān)鍵道具落在了他的手里,本來實驗結(jié)束之后程實是不想要這個東西的,他知道這個東西好,但是這玩意兒因果太大了他怕自己又要牽扯到什么莫名其妙的意外中去。正好傳火者需要神性,所以他便打算把這個東西留給他們,可當(dāng)時秦薪躺在地上,瞎子又沒有接受,她也只是復(fù)刻了一份博士的實驗手稿然后便將這所有的神性和這指頭都交給了程實。程實怪不好意思的,衡量許久還是收下了這指頭,而作為回報,他把癡愚信徒剝離下來的腐朽神性統(tǒng)統(tǒng)打包塞給了傳火者。他知道腐朽已然不在意這些,所以這份幾乎可以說是“自由”的神性,便是對傳火者最好的助力。如今聽到這消息,程實的臉色難看至極,這玩意兒是不該要拿到手里還沒捂熱呢,就開始起反應(yīng)了。有一說一,扎因吉爾越獄這事兒對自己倒還好說,畢竟當(dāng)時利用的都是游戲規(guī)則,再者祂第一次失敗的賬和指頭斷了的賬,怎么算都算不到自己頭上??珊@位當(dāng)著祂的面向永恒之日索要了一個孩子的勇士,怕是要有麻煩了。不過有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誕育大概不會讓一個偽神把自己的孩子帶走吧?一時間程實陷入了沉思,而電話那邊倒也沒急著催促什么,一直到程實因為換了個姿勢而發(fā)出些許響動后,甄欣終于又開口了?!懊艽a說完了,我的答案呢?”程實這次倒是沒藏著掖著,對方的態(tài)度很誠懇,或者說在這次通話里,程實終于感受到了大貓曾經(jīng)對甄欣那句評價的中肯性?!八莻€很擅長合作的人?!贝_實,拋開她的妹妹不談,甄欣這個人似乎比其他的騙子要好交流一些,當(dāng)然,也有限,畢竟她本質(zhì)也是個騙子?;叵肫鹩谷藭且荒坏陌抵薪讳h,程實搖頭失笑。別想些有的沒的,還是老老實實把對方當(dāng)做一個情報礦吧。而自己便是那個孜孜不倦挖礦的礦工,還是個有鎬頭的礦工,哦對了,鎬頭碎了,得搞一把備用才行。程實胡思亂想了幾秒,將瞎子留下的話說給了甄欣聽,一共就幾個字,很短,聽上去換來這么多“密碼”似乎有些不公平。但甄欣并不這么覺得,她的語氣明顯變了,甚至有些壓抑不住的微顫。電話那頭的聲音消失了一段時間,不久后又重新響起。“謝謝。”這句謝謝飽含真誠,以至于讓程實很不適應(yīng)的微微愣了一下。他不習(xí)慣與一個騙子隔著電話搞真情實感,于是笑了笑,調(diào)節(jié)氣氛道:“來點實際的?!薄昂??!薄埃俊背虒嵱质且汇?,還想說點什么,可對面已經(jīng)掛了電話。不是,就掛了?那這實際的到底是來還是不來?。縚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