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邋遢拎著劍走回湖邊,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道,“飛仙決,共有九式,難度也會成倍增加,尤其是最后三招,連我和秦婀娜也無法教你,希望在等我老頭子入土之前,能看到你重現(xiàn)昔日那驚天動地的飛仙三絕式?!?
“盡量。”
李子夜干巴巴地笑道。
“去練劍吧?!?
一旁,秦婀娜說道。
“嗯。”
李子夜輕應(yīng),旋即拎著劍前去練習(xí)。
“劍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湖邊,秦婀娜開口,輕聲道,“太慢了,前兩式還好說,第三式便有二十七步之多,第四式更是有三六步,按照他現(xiàn)在這個速度,不知道要練多少年?!?
張邋遢沉默,許久,感嘆道,“他已夠努力了,只是,他如今只開了一脈,不論修煉速度還是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都有限?!?
“我去一趟都城?!?
秦婀娜沉聲道,“這里,交給你?!?
張邋遢聞,神色一驚,道,“你真要去太學(xué)宮?”
“總要試試?!?
秦婀娜凝聲道,“目前為止,我們只知道這一株藥王的下落,沒得選擇?!?
“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張邋遢輕嘆道。
“今日。”秦婀娜回答道。
張邋遢皺眉,卻也沒有再勸,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李府這里,我會照看。”
“多謝。”
秦婀娜說了一句,伸手拔出一旁的青霜劍,旋即邁步朝著后院外走去。
遠(yuǎn)處,還在第二式前三步掙扎的李子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來,看到離開的秦婀娜,不解道,“老秦去哪里了?!?
“都城?!睆堝邋莼《鹊?。
“都城?”
李子夜一驚,道,“去都城干什么?”
“給你取藥。”
張邋遢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別廢話了,繼續(xù)練你的劍?!?
李子夜看了看秦婀娜離開的方向,旋即收回心神,繼續(xù)練劍。
老秦要走,怎么也不和他打聲招呼?
渝州城外,紅燭和尹匡所乘坐的馬車方才出城,后方,一抹倩影縱身而至,手持古劍,身法翩然如仙,數(shù)息后,超過馬車,繼續(xù)朝著遠(yuǎn)方趕去。
兩日后,大商都城。
秦婀娜持劍入城。
太學(xué)宮,一座簡陋的小院中,花草生機(jī)盎然,院內(nèi),種滿了青菜,不時有雞鴨前來啄食蟲子,好不熱鬧。
院內(nèi),一位衣著素衣儒袍的老者舀起一瓢水,認(rèn)真地澆灌園中的青菜。
老者看上去真的已經(jīng)很老了,滿臉皺紋,連眼睛似乎都已渾濁。
然而,縱然如此,天下間,也無人敢小看眼前的老人。
儒首孔丘,天下儒生心目中的信仰,甚至被世人譽(yù)為活在當(dāng)代的圣人。
沒有人知道,儒首有多強(qiáng),因為,儒首很少離開都城,而在這大商都城,儒首從來不敗。
天下之大,強(qiáng)者無數(shù),敢稱不敗的人,唯有儒首。
所以,只要儒首不離開大商都城,就沒有人敢挑戰(zhàn)這位活在當(dāng)代的圣人。
“既然來了,便現(xiàn)身吧。”
秋葉落,小院中,孔丘一邊澆灌園中青菜,一邊開口說道。
“秦婀娜,拜見儒首?!?
院外,秦婀娜現(xiàn)身,客氣行禮道。
“梅花劍仙親至,是有何事嗎?”
孔丘頭也沒抬地問道。
“我來求一物。”
秦婀娜正色道,“太學(xué)宮的藥王,千年何首烏?!?
“求藥?!?
孔丘平靜道,“是為了救人嗎?”
“不是?!?
秦婀娜搖頭,如實道,“為了開脈?!?
“那李家三子,不是學(xué)武奇才嗎?”孔丘繼續(xù)問道。
“不是?!?
秦婀娜再度搖頭道。
“呵?!?
孔丘聽過,笑了笑,道,“我就說,不該是我這老頭子算錯了?!?
秦婀娜聞,眸子瞇起,都說儒首可算天下事,如今看來,或許并非虛。
“千年何首烏,我太學(xué)宮的確有,也可以送給李家三子?!?
說到這里,孔丘語氣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不過,不是現(xiàn)在?!?
“儒首何意?”秦婀娜凝聲道。
“待李家三子來了太學(xué)宮,我會親自告訴他?!笨浊鸹卮鸬?。
“他恐怕不會來都城?!?
秦婀娜皺眉道,李子夜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一些,對于這大商都城很是排斥,并不愿意來。
“來與不來,并非,他的意愿能夠決定?!?
孔丘放下手中的水舀,道,“要不要打個賭,十日內(nèi),那李家三子若來都城,梅花劍仙為我太學(xué)宮講學(xué)一年,若他沒有來,千年何首烏老朽雙手奉上?!?
秦婀娜聞,眸中流光閃過,想了想,點(diǎn)頭道,“好,我便與儒首賭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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