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仇當(dāng)下唯一要做的,便是快速的助身旁的少女?dāng)[脫心中的怯懦,達成驚艷的蛻變。
最為迅疾的手段,便是引領(lǐng)她步入殺人之途,感受親手收割生命帶來的驚心動魄。
至于如此行事對于一個正值豆蔻年華,如花似玉的十五歲少女而,是否略顯殘忍決絕。
對于沈書仇來說,根本不存在此類顧慮和念頭。
從另一個層面而論,第五傾寒正是第五書雙心底最為幽深黑暗且暴戾恣睢的那一面。
就算沒有沈書仇的干預(yù),在初始的既定軌跡之中,第五傾寒也在死庭里的一場場血腥殺戮里璀璨綻放一點點成長。
最終成為此界讓人毛骨悚然、望風(fēng)而逃的殺戮魔尊。
在她的眼眸里,不存在生命的等差之分,有的只是對極致屠戮的沉溺與享受。
而唯一能夠遏制她的唯有第五書雙,只不過在原先的命軌當(dāng)中。
第五書雙雖然被正道修士從死庭之內(nèi)解救而出,毅然決然地與第五傾寒針鋒相對。
但由于她踏上修行之路的時間滯后于第五傾寒。
雖說二女同屬雙體一魂,可各自的修行進境卻如脫韁之馬,飛速猛進。
只可惜,第五書雙由于在修為上存在那一絲微末的差距。
最終還是被泯滅了情感的第五傾寒無情吞噬。
在殘魂相融的那一刻,便再也無人能夠阻攔住第五傾寒的肆虐步伐了。
而如今,沈書仇的使命便是助力少女迅猛成長。
一路上,沈書仇攜著少女一路朝著西南域疾行,那里存有一處名曰靜幽之地的禁地之所,恰是死庭的大本營。
但那里亦充斥著星羅棋布的魔宗,沈書仇的目標(biāo)毋庸置疑便是他們。
兩個時辰過后,沈書仇方才緩緩?fù)P谝黄怀脸梁诎祰缹嵒\罩的森林斷崖之畔。
一側(cè)的第五傾寒凝視著四周陰森的環(huán)境,心中微微萌生出一縷懼意,然而她還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強行將其壓制。
一路之上,她皆被真氣拖拽于空中,亦是初次領(lǐng)略到在云彩間飛翔。
這毫無疑問對于少女來說,是一場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月下旅程。
“怕嗎?”
沈書仇輕聲開口問道。
“不......怕......”
第五傾寒弱弱地回道。
她說得雖然聲如蚊蠅,但沈書仇還是聽出了那話語中的顫抖之意。
縱然他也憐惜身旁的少女,只是這些皆是她必然要經(jīng)歷的,也是自己必然要完成的宿命。
隨后,沈書仇以真氣拖著第五傾寒疾速向地面下落。
直至雙腳觸地之后,第五傾寒的身體猛地哆嗦起來,雙腿更是不受控制地打顫,未過片刻便徑直癱倒在地。
“爬起來?!?
沈書仇在一旁冷眼旁觀,毫無出手相助的打算。
第五傾寒死死抿著嘴,瞳孔中的懼意再也藏不住全部宣泄出來。
可一想到,只要她能回去,沈哥哥就能醒過來,少女還是艱難的手腳并用一點點向著一旁的大樹爬去。
少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在觸碰到尖銳之物時,瞬間被劃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殷紅的鮮血汩汩涌出,在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可少女緊咬著牙關(guān),一聲不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滾落。
她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和不屈,憑借著頑強的意志,一點點地朝著一旁的大樹艱難爬去。
每前進一點,她都要大口喘著粗氣,纖細的手指緊緊摳住地面,指甲斷裂,泥土嵌入傷口,帶來鉆心的疼痛。
但她無暇顧及,只是全神貫注地向著那棵大樹靠近,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終于,她爬到了大樹面前,用顫抖的手臂艱難地支撐起身體,靠著樹干才勉勉強強站立起來。
“廢物?!?
沈書仇見第五傾寒站了起來,口中依舊毫不留情,冷冷說道。
第五傾寒沒有作聲,只是倔強地望著他。
“自己跟上。”
沈書仇有些不忍對視少女的眸子,丟下這句話后便獨自向前走去。
只是須臾之間,沈書仇的身影便消失于少女那僅能瞥見的狹窄視野之中。
剎那間,周遭的黑暗幻化成恐懼的洶涌潮流,瘋狂地朝少女席卷聚攏。
第五傾寒緊閉雙眸,徐徐平復(fù)心境,竭力驅(qū)散內(nèi)心對黑暗的悚懼。
她并未匆忙跟上去,而是歷經(jīng)一炷香的時光后,雙腿才緩緩重新接納地面。
隨后,少女睜開眼眸,重新凝望這片暗沉,沒有半分猶疑,毅然朝著沈書仇消失的方向邁去。
一陣陰風(fēng)呼嘯襲來,陰冷的寒意令少女下意識地瑟縮身軀,但很快她又再度挺直了脊背。
腳下的路途崎嶇坎坷,加之伸手不見五指,少女甚至數(shù)次跌倒,身上被劃出一道道口子。
鮮血滴落在黑暗之中,痛楚并未讓她卻步,反倒激發(fā)了少女內(nèi)心深處的執(zhí)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