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一位身著筆挺西裝的中年人,他正是沈晚芙的父親沈嘉軒。
此刻,他不禁眉頭緊鎖,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意識到女兒可能遭遇了麻煩,他立刻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從喧鬧嘈雜的會議室中快步離開。
周圍同事們詫異的目光,他全然顧不上。
直到走到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周圍恢復(fù)了靜謐,他才重新將電話貼到耳邊,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聽到電話里父親那熟悉而關(guān)切的聲音,沈晚芙那不安的心,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漸漸安穩(wěn)了些許。
“爸!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沈晚芙小心翼翼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沈嘉軒聽聞此,原本就緊皺的眉頭再次皺起,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道:“沈晚芙,你又給我惹什么麻煩了?”
作為父親,他深知沈晚芙的性格,行事有時過于沖動,難免會闖出禍端。
沈晚芙微微抿著嘴唇,唇色略顯蒼白,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找到三叔的兒子了?!?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一陣輕微的吸氣聲,沈嘉軒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暗自尋三叔之子多年,如今竟有了確切消息,怎能不讓他激動。
他連忙追問道:“你確定嗎?”
“能確定?!?
沈晚芙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他過的好嗎?”
沈嘉軒迫不及待地繼續(xù)問道,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挺好的?!?
沈晚芙簡短地回答道,只是語氣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電話那頭的沈嘉軒何等敏銳,立刻聽出了女兒的心不在焉,隨即問道:“這是好消息,那壞消息是什么?!?
聽見這話,沈晚芙又微微猶豫了幾秒,仿佛在鼓足勇氣,才緩緩說道:“許先文死了?!?
聽見這話,沈嘉軒微微一愣,腦海中快速搜索著許先文這個名字。
一時竟想不起來是誰,剛想說許先文是誰,死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但緊接著,耳畔的電話里又繼續(xù)傳來沈晚芙的聲音:“他是那個許家的嫡系弟子,是許倡風的兒子?!?
沈嘉軒瞬間陷入了沉默當中,許先文他或許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但許倡風三個字一出,他立刻就明白了。許倡風,正是當前許家那位權(quán)傾一方的家主。
“誰殺的?”
片刻過后,電話聽筒里傳來沈嘉軒那帶著幾分嘆息意味的話語。
憑借對女兒的了解,他心里很清楚,許先文的死大概率和沈晚芙脫不了干系。
沈晚芙深知此刻隱瞞無用,于是干脆利落地將此事的前因后果,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
聽完整個過程的沈嘉軒,拿著電話的手微微收緊,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電話兩端,一時只剩下沈晚芙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爸!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沈晚芙焦急的呼喊聲再次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默。
“你先回來,此事你我當面談?!?
沈嘉軒思索片刻后,沉穩(wěn)地說道。
他需要時間整理思緒,同時也覺得這件事太過復(fù)雜,電話里一時難以說清。
“那沈書仇呢?”
沈晚芙緊接著問道。
沈嘉軒聽到沈書仇這三個字,不禁微微有些恍惚。
這個名字,與他三哥沈書澈的名字太過相似,僅僅一字之差。
他的三哥沈書澈,如今是沈家舉足輕重的掌權(quán)人之一。
沈嘉軒心里明白,以三哥沈書澈如今的態(tài)度,就算得知自己兒子還活著,恐怕也不會輕易認可他。
畢竟,當年沈書仇被視作棄子,是沈書澈親手做的決定。
而他自己,這些年暗中苦苦尋找沈書仇,并非是為了沈書澈,而是為了當年對沈書仇生母許下的一個承諾。
沈書仇這個名字,充斥著對沈家,尤其是對如今這位三哥沈書澈的深深恨意。
“等這件事的風波平息之后,你再返回蘇市?!?
沈嘉軒繼續(xù)有條不紊地說道。
“嗯!”
沈晚芙無奈地輕輕應(yīng)了一聲。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另一邊,狐白白很快回到了家中。
她剛踏入別墅小院,門前燈光投射出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
這道身影,不是姜千秋還會是誰呢?
只見她靜靜地站在那里,周身帶著一絲難以說的清冷。
“哎呀!小千秋這是在等姐姐呢。”
狐白白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熱情地迎了上去。
姜千秋卻是陰沉著一張臉,緊緊抿著嘴唇,一不發(fā)。
她那烏黑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屬于她的情緒,就這樣一眨不眨地死死盯在狐白白那張精致的臉上。
“怎么啦!誰惹我家小千秋不開心了?!?
狐白白將姜千秋眼底的情緒盡收眼底,卻依舊佯裝不知,故意笑著明知故問道。
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她早已對姜千秋的小脾氣習(xí)以為常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