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
風(fēng)暴核心處,陡然傳出一串病態(tài)的嬌笑,尖銳中帶著徹骨的瘋狂。
下一刻,一道身影竟逆著風(fēng)暴沖出――第五傾寒嘴角咧開夸張的弧度。
絕美的臉龐因癲狂而扭曲,眼底翻涌著玉石俱焚的偏執(zhí),仿佛剛從瘋魔邊緣踏過一遭。
第五傾寒縱然實(shí)力強(qiáng)橫,在三女聯(lián)手猛攻之下也已添了不少傷勢,嘴角隱隱溢出鮮血。
若非三女投鼠忌器,顧忌著她身旁的沈書仇,這三尊大帝的全力一擊早已讓她瀕臨絕境。
她死死盯著步步緊逼的三人,眼底瘋狂更甚,忽然猛地探出手,一把扼住了沈書仇的喉嚨!
正要乘勝追擊的裴柔,姜千秋與狐白白見狀,動作瞬間僵住,臉色齊齊劇變。
“第五傾寒!你想做什么?放開主人!”
狐白白急聲厲喝,九尾在身后不安地?cái)[動。
“賤人!立刻放開先生!”
姜千秋周身黑雷炸響,卻因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我要你死!”
裴柔握著聽春雨的手青筋暴起,猩紅殺意再度翻涌,卻死死克制著沒再上前。
就連一直按兵不動的洛十三,見此情景也再難旁觀,身影一閃便快速逼近第五傾寒,眸光冷冽如霜。
“呵呵呵……”
第五傾寒的目光掃過幾女神色各異的臉龐,喉嚨里溢出的冷笑愈發(fā)刺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病態(tài)快意。
“呵呵呵……你們這是,怕了?”
她冷眼斜睨著幾人,指尖下意識收緊了些,沈書仇的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一下!
隨即,她轉(zhuǎn)頭看向被扼住喉嚨的沈書仇,原本冰冷的語調(diào)竟陡然染上幾分春雨般的輕柔,仿佛剛才那個(gè)癲狂的女人只是幻覺:“相公,你怕嗎?”
沈書仇直視著她的眸子,那里面翻涌著近乎毀滅的瘋狂。
可在癲狂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像溺水者徒勞掙扎的指尖。
這一刻,他恍惚間竟沒看見眼前這個(gè)面目猙獰的女人。
只是想起在許久之前,那個(gè)總躲在房間里,只敢把小腦袋擱在窗臺上,偷偷向外張望的小女孩。
那時(shí)她的眼神里,只有怯懦和對外面世界的小心翼翼。
沈書仇對第五傾寒的抗拒,多半源于她那近乎病態(tài)的癲狂。
可他偏偏忽略了,在那層瘋狂外殼之下,藏著的仍是一顆膽小的心。
即便這顆心已化作唯我魔心,也終究壓不住那份深埋的怯懦與不安。
在第五傾寒自己看來,所作所為從未有過差錯(cuò)。
她不過是想讓心底那份因膽小而生的愛意,能完完全全屬于自己,能在她這里安穩(wěn)延續(xù)罷了。
“你還是那么膽小?!?
沈書仇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一根細(xì)針,精準(zhǔn)刺破了第五傾寒最脆弱的那根神經(jīng)。
她的面部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抹失態(tài)快得如同錯(cuò)覺。
隨即,她又勾起唇角,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戲謔:“相公,你這是……在向我求饒,還是怕了?”
沈書仇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沉靜地落在她臉上:“怕的不是我。”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繼續(xù)道:“怕的是你,你始終沒能從你姐姐的影子里走出來,是你一直困在自己心底的膽小里。”
這一刻,沈書仇才真正看清――過去的自己,從未真正讀懂過第五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