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滿月氣得渾身直抖。
她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抱起藥箱,沖到馬車門口,正要大喊‘停車’,卻被謝晉安一把又拽了回去。
他一臉嚴(yán)厲:“你給我坐好!”
柳滿月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兇巴巴地道:“我不要坐你的車,我要下車!”
見她通紅著眼眶,一副被委屈至極的小模樣,謝晉安心頭憋著的那股火,突然消了一半。
他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抱歉,剛才是我反應(yīng)過激......”
不等他把話說完,柳滿月便生氣打斷他的話:“謝大人,我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晉安看著她,突然沉默下來。
原本混沌的腦子,突然清明起來。
是啊,她的事,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護(hù)著她不說,還會因為她的話,產(chǎn)生情緒上的波動?
小陳氏和別人私會,激不起他半分的情緒波動。
可他卻因為這個小太醫(yī)的一句話,氣得口吐惡!
這樣的謝晉安,是他陌生的!
活了二十一年,除了母親去世那一年,他失控過之外,這些年來,他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活成了一具冷血的行尸走肉。
他踩著鮮血走到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心性變得越來越堅不可摧。
他以為自己百毒不侵,無所畏懼,不會再有人能在他的世界攪起半分漣漪......
謝晉安低垂的眉眼,滑過一道暗芒。
抬頭,他看向趕車的侍衛(wèi),淡淡出了聲:“夏雉,停車!”
趕車的夏雉立馬停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