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著哈欠,對正在忙碌的小徒兒道:“我去睡覺了,除非天塌下來,不然別叫我。”
正在施針的柳滿月輕點(diǎn)了下頭,手上動作未停。
止了血,就開始處理傷口。
傷口極深,隱約見骨。
柳滿月打開藥瓶,將麻沸散輕輕地灑在傷口上,隨后對一旁夏雉輕聲吩咐道:“去拿帕子來?!?
夏雉剛要去拿,一直沒吭聲的謝晉安突然開了口:“不用!”
因?yàn)樘弁?,嗓音透著罕見的虛弱?
柳滿月看著他,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大人,我要替你縫針,雖然灑了麻沸散,但還是會很痛!”
“無妨!”
他依舊緊閉雙眸,嗓音虛弱至極:“開始吧?!?
見他如此說,柳滿月也沒再猶豫,拿起針線,開始給他縫針。
當(dāng)她手里的長針穿透他皮肉的那一刻,她看到謝晉安渾身的肌肉在這一瞬間緊繃如弦,特別是放在身邊的兩條臂膀,肌肉瞬間凸起,是力量也是隱忍。
下頷骨緊咬,下頜線緊繃得厲害。
柳滿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強(qiáng)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手上動作快而精準(zhǔn),直到最后一刻,她拿起剪刀,剪掉了最后的線頭。
傷口完美地縫合在了一起,她又灑了一層麻沸散,拿起剛消過毒的布條,從他前胸繞過去再回來,最后在后背處打了一個(gè)漂亮的結(jié)。
忙完這些,外面恰好傳來雞叫。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了一眼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睡著的謝晉安,隨后對一直守在一旁的天賜和夏雉輕聲道:“你倆去睡會,我來守著大人。”
天賜看她一眼,沒說話,抬腳就走了出去。
夏雉卻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謝晉安,不愿離開。
知道他待謝晉安忠心,柳滿月輕聲道:“他沒事呀,你放心去睡吧。”
夏雉依舊沒動。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