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很深了。
柳滿月卻依舊毫無困意。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腦子里滿是謝晉安。
兩人自打認識以來的那些過往,就像是一幅接著一幅的畫卷,映入她的腦海,越想,心里頭越熱,愈發(fā)口舌干燥。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溫熱的茶水,捧著茶盞,一點點喝了下去。
連喝了兩杯,這才覺得心里頭平靜了些。
于是,抓緊上床,閉上了眼睛。
好歹是睡著了,可夢里,依舊被他糾纏。
他抱著她,低聲在她耳邊一遍遍問道:“你可有想我?”
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擁被坐在床上,腦子一片混沌,直到翠果進來,手里抱著一件嶄新的披風:“夫人一早讓人送來的,說姑娘您身體較虛,這披風厚實一些,擋風?!?
柳滿月掀開被子,蔫蔫地下了床。
她一邊抬腳往凈室去一邊問:“什么時辰了?”
“已經(jīng)快卯時末了?!?
一聽這話,柳滿月滿腦子的混沌瞬間消散,她嗷嗷一嗓子沖進了凈室。
上值快要遲到了。
等她著急忙慌地扒拉幾口飯,背著藥箱小跑著沖出大門,恰好看到了正在上車的顧厚山,她大喜過望,手腳并用地也跟著爬上了馬車。
顧厚山剛坐下,就見她爬了起來。
待她一抬頭,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看得他一臉嫌棄:“昨晚偷雞摸狗去了?”
柳滿月在他對面坐下來,抱著藥箱,有氣無力地回道:“做了一晚的噩夢?!?
“夢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