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詮帶著趙聞啟和欒水,一路往宮外走去。
三個人都沉默著,心里也明白,皇上還是向著自己的親弟弟。
盡管萬太師位高權(quán)重,卻依然沒有敵過他們趙家親兄弟。
瑞王回到王府,雖然生了一肚子氣,卻不得不為自家皇權(quán)做打算。
京都城高厚,能抵擋叛軍一時,卻不能抵擋一世。
想反敗為勝,還得要靠林豐。
如今叛軍圍城,要想送個信出去,困難增加了數(shù)倍。
瑞王也苦惱,他琢磨不出來,林豐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不喜歡皇上的態(tài)度,難道就不看自己的臉面了嗎?
林豐的意圖很簡單,就是讓戰(zhàn)爭危機拖垮這些朝廷大佬的驕傲。
無論你身居多么高的職位,面對生死,都會崩潰。
尤其是一家子都會跟著你遭受滅頂之災(zāi)時。
朝廷內(nèi)吵得翻了天,京都城正在打生打死,而林豐卻帶著護衛(wèi)們,在晉江邊釣魚。
林豐手里的釣魚竿,是根據(jù)他勾畫的圖紙,讓工兵營里的能工巧匠做出來的。
晉江長且寬闊,水產(chǎn)資源豐厚。
這才不到半個時辰,林豐身邊的魚簍子里,已經(jīng)裝了兩條大魚,估摸著都在兩三斤。
趙碩坐不住,弄了根魚叉,挽起褲腿子,下水叉魚。
裴七音安靜地坐在林豐一旁,看著湍急的江水發(fā)呆。
五百護衛(wèi)隊,在程梁的指揮下,分散在四周,方圓三里多地都無人靠近。
林豐也得意,就算自己的前世,也沒如此豪奢過。
好幾百人給一個釣魚的站崗護衛(wèi),前世今生真還是頭一遭。
“七音,讓他們弄個鍋灶,直接燉了吧,絕對新鮮哦?!?
林豐看著江中的魚漂說。
裴七音笑笑:“這里距離城內(nèi)好幾十里路呢,你讓他們回去拿呀?”
“時間還早,來回不過一個多時辰?!?
“唉,你不會就如此安閑下去吧?”
“難說,京都城高壕深,符王僅憑十幾萬人馬,很難攻進去的?!?
林豐悠閑地倚在身后的巨大石塊上。
“你覺得符王會怎么做?”
“圍困嘛,京都城內(nèi)幾十萬人,儲存的糧食不知能吃幾日,看看他們能挺多久?!?
裴七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
“大宗皇帝會不會開城投降?”
林豐扭頭看了她一眼。
“咦,你這個想法很新穎,以趙震的性子,見不得臣民百姓受苦,說不定就能這么干?!?
趙碩蹚著水走過來:“不會的,就是我爹也不能答應(yīng)。”
“哎哎,你遠點,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趙碩連忙往后退。
“你爹如果能說了算,老子也不會在這里釣魚了?!?
林豐不屑地瞥了趙碩一眼。
裴七音游目四顧:“你這是在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會?!?
林豐笑道:“啥機會啊,你也不看看這些護衛(wèi),一個個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見過血?!?
說著抬手指了指在不遠處舉著魚叉的趙碩。
“看看這位大宗的冠軍侯,雖然他爹貴為親王,又是皇帝的親侄子,卻也曾無數(shù)次披甲執(zhí)銳,沖殺在韃子的戰(zhàn)騎群中,殺敵無數(shù)?!?
林豐說著嘆口氣:“他們哪一個面對生死,眼睛都不帶眨的?!?
然后冷-->>哼一聲:“哼哼,暗無天日?敢不敢出來見見天日?”
裴七音以手支頤,一雙美目看看這個,瞧瞧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