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位的話,就是這里,墓門上的楹聯(lián)尚在……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
朱元璋閃目看去,矚目片刻,邁步走了過去。
徐達沒敢跟著,只能在外面等著。
老朱沒有做什么,只是找了一處,默默坐了下來,看了看岳飛的墳?zāi)梗挚戳丝催@些跪像,心思翻涌。
或許只有置身此地,他才能完完全全理解,張希孟對兩千年歷史的解讀,著實是精準無比??!
秦漢隋唐,總體蒸蒸日上,雖然有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但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自信昂揚,勇于開拓。
前赴后繼,把生存范圍推到了他們能做到的極限,大海,荒漠,高原……他們將期間最好的土地留給了子孫后代,以供繁衍生息。
而自安史之亂以后,尤其是趙宋立國,這塊土地上的人就變得內(nèi)斂,謙恭,越發(fā)不敢環(huán)顧四周,只能不斷叩問內(nèi)心、
也不是修身養(yǎng)性不好,只是一個國家要是這樣,就會從上到下,從里往外,都徹徹底底陷入了卷到死的無奈之中。
對外唯唯諾諾,對內(nèi)重拳出擊,制定出一條條的鎖鏈,把每一個人都圈在框架里面。到了今天的大元朝,更是將人劃分成三六九等。
人命不如牲畜啊!
朱元璋思索著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漸漸的,他咬了咬牙,目光盯著岳飛的墳?zāi)埂?
過去的幾百年,就是好人蒙受不白之冤,英雄被人作踐,乾坤顛倒,是非不在的幾百年。
就是真兇逍遙法外,正義得不到伸張的幾百年。
就是一群渣滓丑類,消滅偉大,竊據(jù)權(quán)柄的幾百年。
朱元璋思索了許多許多,一直坐到了太陽西下,他才起身,也沒有對岳飛的墓行禮,只是喃喃道:“還不是時候。”
老朱從岳飛墓出來,就返回了杭州,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但歸結(jié)起來,還是一句話,就是張士誠還想不想打下去!
……
“誠王,這已經(jīng)是在下第四次和你見面了,不要指望著我們會退讓,道之所在,義無反顧!”
楊憲態(tài)度堅決。
張士誠氣得不行,他咬著牙道:“我可提醒你,別以為一時得勢,就能一直得勢。只要本王戰(zhàn)下去,未必有你們的便宜!”
楊憲笑了,“是嗎?我正好有一件事要提醒誠王殿下……其實也不用我,因為很快消息就會傳來。”
張士誠一怔,什么消息?
就在這時候,張士信匆匆跑進來,手里還拿著一份急報。
“兄長!”
他看見了楊憲,沒敢下去,但是張士誠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心里頭砰砰亂跳。
“拿來!”
張士信無奈,只能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張士誠。
盡管已經(jīng)有了最壞的預(yù)料,可張士誠一打開,還是氣得暴跳如雷!
“混賬!白眼狼!無恥之尤,無恥之尤!”
能讓張士誠這么生氣的,正是他的女婿潘原紹。
杭州丟失,雖然驚人,但終歸是戰(zhàn)場得失,技不如人??膳嗽B一口氣殺了七個小妾,向自己表明信心,還拿了自己賞賜的佩劍,結(jié)果這個畜生竟然投降了!
“我把杭州交給你們,你們把潘原紹交給我,我要剮了他!”
楊憲微微一笑,“這個恐怕不成?!?
“為什么?你們還要拿他來對付本王?”張士誠怒目圓睜。
“不!”楊憲道:“潘原紹雖然投降,但是在守城期間,他毀壞百姓房屋,胡亂殺人,罪行累累。上位已經(jīng)決定要公審此獠,明正典刑,告慰在天之靈!”
張士誠用力深吸口氣,勉強平靜心情,別的不,能如此處置潘原紹,他還是略感安慰的。
“這樣吧,我可以去掉太尉名號,我也愿意一起抗元……只要把杭州還給我,一切好?!?
楊憲呵呵一笑,輕描淡寫道:“誠王殿下,咱們還是談點別的吧,杭州已經(jīng)不在這次談判之列了?!弊羁扉喿x,請訪問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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