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書,雖然同為女子,但人和人之間,也是天差地別。你現(xiàn)在高居尚書之位,輔國治民,當(dāng)真是給咱們女人爭了臉面。不像我,只能守在家里頭,要不是過來照顧丫頭,只怕連大門都出不來?!?
藍氏趁著休息的時候,就跟江楠念叨。
江楠臉上含笑,她倒是沒有想太多。
“不能這么說的,我也是僥幸坐上了現(xiàn)在的位置,人家還都是看著張相的面子,才賞我一點臉……不過要我說,真能給咱們女人爭面子的,還是鳳丫頭,那孩子才是真正厲害!”
藍氏很好奇,“鳳丫頭是誰?”
“是張相前些時候收的學(xué)生,算起來還是太子殿下的師妹,親師妹,正兒八經(jīng)張相認可的唯一一個!”
藍氏越發(fā)好奇了,因為她很清楚,想拜在張相門下的人,何止千萬,別的不說,自己兄弟藍玉,就是最熱心的那個。
但是對不起,到目前為止,還是半點希望沒有。
竟然有個小丫頭,能得到張相青睞,成為正式門徒,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江尚書,你看回頭能不能把那孩子帶來?。∽屛乙舱J識認識!”
江楠笑呵呵點頭,“成,我挑個不忙的時候,領(lǐng)著她過來?!?
數(shù)日之后,江楠還真帶著夏知鳳來了。
十來歲的小孩子,總是一天一個樣,夏知鳳的個頭明顯開始高了,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服,沒有多余的裝飾,提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親手做的肉脯,算是來師兄家串門的見面禮。
“師娘,東宮的規(guī)矩大不大?要是說錯話,不會挨板子吧?”夏知鳳笑著問道。
江楠忍不住發(fā)笑,“我說鳳丫頭?。∧闼銓W(xué)那么厲害,這事卻是糊涂了!你是張相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生,論起來比太子殿下還高一格呢!我跟你這么說吧,就算在東宮里放火,都沒人敢管的!”
夏知鳳吃驚不小,她剛剛明顯是隨口開個玩笑,可江楠的話卻不是玩笑。
張相弟子這塊招牌,越是到了高層,就越知道份量。
沒有辦法,張希孟在很多事情上,幾乎是無欲無求的,從他本人下手,絲毫沒有成功的希望。
正因為如此,才有人喜歡從張庶寧下手,不過很顯然,那孩子的希望也不大。
而夏知鳳作為張希孟正式認可的弟子,要是通過她,攀上張希孟,那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只是說大家伙有這個心思,卻沒這個膽量罷了。像江西唐家那種,純粹是無知無畏,自己找死。
夏知鳳算是稍微了解了張相弟子的份量,小丫頭卻更老實了。
“師娘,以后你多教我點規(guī)矩吧,我怕給師父丟人?!?
江楠摸了摸夏知鳳的腦袋,笑容開懷,“成,師娘教你!不過你也要記住,在這個應(yīng)天,咱們是可以橫著走的。”
夏知鳳又吐了吐舌頭,算了吧,她可不想當(dāng)螃蟹。
說話之間,她們到了東宮。
令人詫異的是,迎接她們的居然有三個人,一個是馬皇后,一個是藍氏,還有一個,就是挺著大肚子的太子妃常氏。
這三位湊在一起,幾乎是當(dāng)今天下,最尊貴的幾個女人了,她們一起迎接,讓江楠都有點訝異。
她急忙帶著夏知鳳過來見禮,馬皇后早就見過夏知鳳,她伸手把夏知鳳攬到了自己懷里。
而后道:“親家母,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夏知鳳,鳳丫頭!張先生主動收的好徒弟,可不是朱標(biāo)那種,硬塞給張先生的!”
藍氏看了看夏知鳳,笑呵呵道:“我聽江尚書講過了,這孩子生得好看,又鐘靈毓秀,滿腹才華。莫不是神仙托生的?”
藍氏說完,又讓女兒看了看夏知鳳。
常氏也滿臉笑容,和夏知鳳打了招呼。
隨后這三個人,一起把夏知鳳和江楠迎了進去。
擺出這么大的陣仗,江楠已經(jīng)有所察覺,肯定是有事情!
果然,就聽馬皇后道:“鳳丫頭,我聽陛下說,你們在欽天監(jiān)算出了最近的天狗食日,可有這么回事?”
夏知鳳點頭,“是有這么回事,不過是好幾位先生一起算的,我就是打了點下手,跟他們學(xué)了好些本事。”
馬皇后哈哈大笑,“親家母,聽到?jīng)]有,她可是能給欽天監(jiān)的老爺們打下手了!”
藍氏連忙道:“誰說不是,這丫頭可真是不得了!”
話說到了這里,太子妃突然道:“母后,你看,我肚子里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當(dāng)初太子殿下拜了張先生為師,如今這個孩子,能不能拜小師妹為師,這也算父一輩子一輩了?!?
馬皇后連連點頭,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還要聽聽人家丫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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