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的眼里有了潮意,“可是予歡姐姐,就算你跟我說,當初你對我好是出于善心和憐憫,我都不會太難過。
可你為了擺脫我,寧愿否決我們這么多年來的情分,甚至說出刺我心的話......”
看到他露出委屈又控訴的神情,予歡心中生出一股負罪感,她耗費全部心神養(yǎng)大的孩子啊。
她怎么忍心傷害?
她的心又如何不痛?
可是,她若不如此,他又怎會對他年輕氣盛時萌生出的沖動感情給扼殺掉?
也許暫時他可能無法理解她,甚至會氣會怒,可她相信待將來,他所經所見的多了,他也就會明白她今日的苦心了。
所以她不能心軟,予歡狠下心道:“我不是什么無私的人,我......”
不等她的話說完,他卻自嘲地一笑,“可是,予歡姐姐以為你說了這么多,我會信,以為我會負氣而去?
予歡姐姐的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我不信!
我不信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好都只是單純的一場利用!”
當年,他這樣一個將死之人,毫無前途可之人,如何利用?
她為救活他,她衣不解帶,煞費苦心。
她為了給他請的武藝高人教他,她幾乎跪爛了膝蓋。
她為給他尋名師大儒,她跋山涉水,遭遇不測差點沒命,誰會因她那輕飄飄的幾句話而輕信這只是一場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