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時間緊迫?!彼泻袅艘宦?,繼續(xù)領(lǐng)頭。
許振東踩著沒膝的積雪往山上爬,在時間的推移下,棉褲凍得硬邦邦像鐵皮,每抬一次腿都咯吱作響。
當(dāng)然,其他人也是一樣的,他回頭掃了眼跟在后面的九個壯丁,呼出的白氣在胡茬上結(jié)成冰碴,聲音帶著一絲鼓勵:“都把家伙什握緊了。今天打不著東西,村里人都得餓著?!?
這是事實,畢竟他們出發(fā)的時候,村里老少爺們,婦孺兒童期盼的眼神并不作假。
隊伍里的人都沉聲應(yīng)“是!”,聲音里透著沉重,想來一方面頂著村里的期盼,一方面也知道大雪進(jìn)山的危險。
許鐵山提著一柄斧頭走在許振東身旁,他問道:“東子,我們這是往老林子深處鉆?那邊雪厚,聽說有熊瞎子窩?!?
“熊瞎子?遇到了也不錯!”許振東拍了拍背上的土銃,人間真理在手,他并沒有太害怕。
“要是弄死一頭熊瞎子,那肉夠全村吃天的。”有人笑道,此話一出,隊伍末尾笑了起來,鬧哄哄的,將一切低迷的情緒給吹散了許多。
張耀宗嗤笑一聲,他爹當(dāng)年是富農(nóng),被許振東他爹帶頭斗過,眼里總帶著刺。
旁邊的熊貓眼趕緊拉他袖子,熊貓眼是一個外號,他小時候的眼疾落了病根,眼珠總紅通通的,村里孩子從小沒少用這個來說他,瞧不起他,而長大之后,那些小娃娃們也都怕他。
這人的心理,其實早就有些疾病了。
而今被許振東打了兩拳接近一個月才消去了黑圈,更是被人私下曲曲了許久,造成他的性格也愈發(fā)的偏執(zhí)和陰鶩。
“大哥別吱聲!”熊貓眼陰沉著臉,他壓著嗓子,“當(dāng)心許振東!”兩人的聲音很輕,但是似乎被前頭的許老根聽了一些話語聲。
許老根這人嘴碎,愛打趣人,當(dāng)下就回頭笑:“喲,熊貓眼這是怕了?小時候被兔子追得哭鼻子的勁兒呢?”
熊貓眼臉騰地紅了,紅眼珠瞪得更兇:“老東西你少放屁!”那目光似乎欲擇人而噬!
許老根想生氣,但是看到張耀宗也陰冷的看著他的時候,頓時慫了,低聲哼了一聲。
就這一下,埋下了隱患!
”行了?!痹S振東頭也沒回,聲音冷硬,“進(jìn)山專心點(diǎn)。”
他知道老根嘴碎,他隱隱察覺熊貓眼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但這類拌嘴在村里常見,沒往心里去。
畢竟此時他只想護(hù)著許立業(yè)和許鐵山兩位兄弟發(fā)小,至于旁人的恩怨,他是懶得管。
當(dāng)然,一個比較和諧的隊伍,對于狩獵還是很重要的!
隊伍繼續(xù)行進(jìn),可進(jìn)山三里地,連只野雞毛都沒見著。
許振東估計,雪太深,如果有小型的飛禽走獸在走動,那腳印也能烙得清清楚楚,他估計這些獵物早躲進(jìn)樹洞貓冬了。
許二柱耐不住性子,用木棍敲著樹干罵:“他娘的,兔子都成精了!這咋辦,空手回去嗎?”
”閉嘴!”許鐵山低喝,他爹是村長,許二柱也不好反駁,而許立業(yè)突然蹲下身指著雪地,”這是啥?”
許振東則湊過來扒拉雪,憑借著《狩獵》的經(jīng)驗,他判斷出來:“野豬蹄?。】催@大小,少說三百斤!”
眾人精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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