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不到像蔣晴那樣冷漠的,這種女人,只要她不愿開口,你就是跟她站一天,她都不會主動說一句話。
從兜里掏出煙,我若無其事地點上說:“暴風(fēng)雨過后的乳城好美啊!都把你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從不再公眾場合露面的大美女給吸引出來了。”
“是啊,誰不想看看美麗的景色呢?雖然我身在乳城,卻很少來這里欣賞海景;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還是養(yǎng)父帶我來的;那時他的肩膀好寬厚啊,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在沙灘上奔跑;用他特別有力量的胳膊,教我游泳;有個淘氣的小男孩,往我身上扔沙子,養(yǎng)父直接把我抱進懷里護著,一眼就把那小男孩給瞪哭了。”
蔣晴仰著白皙的下巴,聲音很有磁性的娓娓道來,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想這些畫面,在她內(nèi)心里一定是美好的。
“可是啊,那個被大師傅緊緊摟在懷里呵護的小女孩,手里卻藏了一把刀子,趁著那個善良的男人不注意,狠狠插進了他的心窩子里;恩將仇報這種事,其實離我們并不遠,對嗎?”我深深吸了口煙,手拍著欄桿問。
“或許吧,很多事情誰能說得清呢?你看看這海面,波光粼粼、微風(fēng)和煦,一切都是美的景象;可你能說大海就是這樣的嗎?海底下的事情,你又了解幾分呢?人們只愿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所以我無論怎么跟你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我也不會跟你解釋?!彼⑽?cè)臉,看著我笑了一下。
我掐滅手里的煙,并沒有朝她笑,而是轉(zhuǎn)頭看向遠處說:“還要再繼續(xù)誤導(dǎo)我嗎?別的先不說,紐扣的事情,你總歸要給我個說法吧;蔣晴,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再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