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懸舟的腦子瞬間充了血,他立刻將小褲褲攥在了手里,戒備地看向四周。
幸虧他睡不著起得早,院子里還沒有人來洗漱。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松開了拳頭,將林見椿的小褲褲塞到了桶底。
他將其他的衣服都洗了,就留一條小褲褲,林見椿會不會以為他嫌棄?
陸懸舟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算了這次就洗了,下一次她要是不樂意就會藏起來了。
陸懸舟將衣服曬到了自家門前的晾衣桿,桶里只剩下一條小褲褲
他想了想,大雜院里的女人的衣服好像都不曬在外面。
算了,做一天他女人,他該撞一天鐘,盡一天責任。
陸懸舟在窗口拉了一條繩子,將小褲褲掛了上去。
等陸懸舟從國營飯店打了早飯回來,陸母也才起。
“今天怎么起得這么早?”
陸懸舟輕聲“嗯”了一聲:“廠里還有事,早飯在鍋里熱著。”
林見椿打著哈欠下了地,伸了伸懶腰,她好像看到了她的小褲褲在窗戶邊迎風招展?
她的腦子一下子就充了血,她從小被遺棄在孤兒院,被養(yǎng)父養(yǎng)母收養(yǎng)后沒多久,大概三年級時養(yǎng)母懷孕,她偶然聽到養(yǎng)父養(yǎng)母要將她送走,她當時就一個想法,被送走后可能再也讀不上書了,她要趁著被送走前多讀一點書。
她讀著讀著就跳級了,因為讀書好,養(yǎng)父養(yǎng)母歇了送走她的意思,只是讓她昧著心與他們親近,她也做不到。幾次矛盾后,她用錢買斷了收養(yǎng)關(guān)系。
所以,打從林見椿記事起,就沒有一個人為她洗過衣服,更別說是這么私密的東西。
她羞憤了臉拿下小褲褲,真別說洗得挺干凈。
她到底還有一點常識,知道小褲褲要曬太陽,門口人來人往不適合曬,最后她還是將小褲褲曬了回去,讓它繼續(xù)迎風招展。
“兒媳婦,你起了嗎?”陸母聽見動靜,卻半天不見林見椿出來,以為是遇到了麻煩。
“起來了,媽?!?
“好咧,我將早飯給你熱一熱?!?
林見椿出房門,家里只剩下陸母,陸母正在糊火柴盒,陸懸舟已經(jīng)去上班,陸小弟也去上學。
陸小弟正在讀高二,還有一個月就要畢業(yè),就要面臨著下鄉(xiāng)。
陸母給林見椿舀了水洗漱,又親自將早飯給林見椿端了出來,一大碗雜碎湯,還有兩個糖油餅。
林見椿吃完后,陸母主動收拾了碗筷,半點兒不讓林見椿沾手。
“兒媳婦啊,媽跟你商量個事兒成不?
”
林見椿嘴甜:“媽,您吩咐就成,我都聽您的?!?
陸母有些艱難地開口:“明天本該是你回門的日子,你家人應該也都翹首盼著你回家。你如今是我們陸家的媳婦兒,我們理應去你家認認門。只是時間太倉促,能不能晚幾天?等下個星期五,讓阿舟請兩天假?!?
她昨天去了娘家,將娘家票全搜羅來了,還缺一些,正讓娘家嫂子們幫忙再跟人換一換。
林見椿還以為什么事呢,一口應下?!澳俏掖騻€電話回村?!?
“這樣就最好了?!标懩赣彩侨o了林見椿一張大團結(jié),讓她去郵局打電話。
林見椿失笑,“媽,哪用得著這么多。”
“跟家里人打電話,再多的話也不嫌多?!?
“媽,你真好。”
林見椿揣了錢出門,搭了公交車去了郵局。
她給村里打了電話,約定了二十分鐘后再打回來。
“小椿兒,你還好嗎?”
電話一接通,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林見椿眼眶酸澀,突然有點兒想哭。
“小椿兒,你怎么不說話?大隊長,這個電話機該不會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