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要有一點先決條件,那就是一定要認清楚,哪個是你的朋友,是可團結(jié)之人,而哪個,是你的敵人。
若是團結(jié)到敵人頭上,豈不愚蠢?”
宋華聞沉默了稍許,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賈琮說的對,他的性子的確不適合勾心斗角。
而其祖父也確實將他這個小師叔當(dāng)成了官場上的衣缽傳人,至于他這個嫡長孫……
宋華心中苦笑,想了想又道:“那日小師叔在國子監(jiān)之……”
賈琮聞,呵的一聲,聲音有些清冷,星眸微瞇,道:“子厚,我那日并非虛大。只是……
對方的黑手已經(jīng)打了過來,我再想和對方保持不撕破臉的底線,豈不愚蠢?”
宋華聞一驚,道:“什么黑手?”
賈琮道:“子川兄被曹子昂安排的人給迷惑住,竟鼓動我將賈家拖入新舊黨爭中,這就是為了報滅去李征李文德父子之仇!
如今的黨爭之勢,哪家勛貴敢露頭站隊,都必死無疑。
可見其用心之歹毒!”
宋華聞面色一變,頓了頓,遲疑著低聲問道:“小師叔,此事有證據(jù)嗎?”
賈琮險些笑了出來,道:“子厚,你雖年長些,但心性太過醇厚。
這是優(yōu)點,卻也是缺點。
證據(jù)?
這等其心可誅之事,還需要證據(jù)嗎?
等你尋到了證據(jù),骨頭渣都被人嚼碎了!
我在先生書房中,讀過那么多官場見聞錄。
書中唯一教誨于我的,就是對于敵人,千萬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他們不會因為你心性醇厚就心慈手軟。
對他們,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寧肯過猶不及,也絕不給他們留下任何可趁之機!”
車廂內(nèi),看著眸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精光的賈琮,宋華心里忽然有些寒意。
他也是熟讀史書的,也知道歷朝歷代那些朝堂巨擘,都是如此做的。
順我者未必昌,逆我者必亡。
可是,賈琮這個年紀,是不是還太小了些?
而且……
先前他就覺得今日賈琮有些不對,在他看來,這一會兒,賈琮與其說是在勸他,還不如說,賈琮是在給自己鼓勁。
只是……
賈琮到底要對哪個先下手為強呢?
是曹子昂嗎?
宋華自然不知道,賈琮此刻下的這個決心,是何等的艱難。
他本不愿如此的……
……
榮國府,東路院。
上院臥房。
賈赦面色看起來著實有些唬人,相較于兩年前,他瘦了兩圈不止。
兩頰凹陷,眼窩也凹陷,眼球發(fā)黃鼓起,布滿血絲。
面皮晦暗,嘴唇發(fā)黑……
無論在后世,還是當(dāng)今,這都是妥妥的肝病癥容。
誰也弄不清,賈赦為何好端端的得了這病。
名醫(yī)請了不知多少,宮里太醫(yī)都換了幾個,答案只有一個,酒色傷肝。
此病要臥床靜養(yǎng),吃藥養(yǎng)身,戒酒戒色。
賈赦原是惜命之人,先前的確按照此來做的。
只是在發(fā)現(xiàn),這種治療根本沒用,肚子反而越來越疼后,索性就不再信那些名醫(yī)太醫(yī)了。
他信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偏方,用女人來止痛……
誰也不知這個偏方到底管用不管用,不過在行那事之后,原本愈發(fā)狂暴的賈赦,的確會冷靜些。
但據(jù)太醫(yī)所,這種做法,只能是飲鴆止渴。
然而,賈赦也顧不上是否是飲鴆止渴了。
因為再不止渴,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活活痛死了。
“啊……”
“啊……”
趴在炕上,賈赦發(fā)出一聲聲慘嚎,聽者震怖。
邢夫人帶著一眾侍妾站在屋里,紛紛驚慌失措,眼神卻都帶著抹狐疑……
她們不知道,賈赦到底是真疼還是為了找新女人裝疼……
這個疑惑,不是她們才有。
賈府自賈母起,到下面的仆婢們,都有此猜測。
至于賈赦是不是能干出這等荒唐事,誰都不曾懷疑……
當(dāng)然,若是她們知道些后世的醫(yī)學(xué)常識,就不會有此作想了。
如果將疼痛分級,那么女人一生最怕的分娩之痛,是八級。
而肝癌之痛,卻有十級。
八成以上的肝癌晚期患者,都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此時此刻,賈赦就如在油鍋中翻滾煎炸。
求生不得,求死又不敢……
不過漸漸的,邢夫人她們終于確認,賈赦是真的疼了。
因為她們看到豆大的汗不停的從賈赦面上涌出……
慌神之下,邢夫人趕緊派人去告知賈璉。
賈璉作為長子,這會兒被叫了來,見賈赦疼成這樣,一邊打發(fā)人去請?zhí)t(yī),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問候道:“老爺,你好些了吧?”
躲在后面的邢夫人并一眾姬妾聞,都覺得此話說的慘不忍睹,更何況正在十八層地獄的賈赦?
果不其然,賈赦以為是幸災(zāi)樂禍,暴怒之下,一拳砸向了賈璉:
“打死你個球攮的畜生!瞎了狗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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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二寶兒,相逢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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