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看事態(tài)如何發(fā)展了。
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但他以兩年磨一劍,積功于今日,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
平康坊,錦香院。
妓人云兒在剛從瓊林宴回來的花魁姐姐熏娘處聽的意動神搖,仿佛身臨其境的看到了一個俊俏的不像話的少年公子,為替點翠樓的杏花娘討個公道,做了首絕世好詞,還面斥新科狀元曹子昂為不義薄幸郎。
真真比戲里包龍圖龍頭鍘鍘駙馬還精彩!
包龍圖也沒寫一首進(jìn)了女兒家心里的好詞啊……
云兒既感動那位名喚賈清臣的少年公子聲張正義,才氣無雙,又物傷其類的代入了杏花娘的可悲之境,與其她妓人一般,紛紛垂淚。
杏花娘運氣不好卻也好,至少她遇到了這位少年公子,替她張目,可她們又去指望哪個……
沒等云兒傷感完,錦香院的媽媽便來喚云兒回去接客。
云兒雖心中悲苦,卻怕挨打,只能強打起精神去見恩主。
到了住處,就見一大腦袋富家子弟,正歪坐在艷榻上吃酒。
云兒忙上前強裝笑顏打招呼道:“薛大爺,您來了?”
這位大腦袋富家子弟,正是江南薛家如今的少家主,薛蟠。
只是云兒發(fā)現(xiàn),今日這位薛大爺與往日不同,非但沒有急色,還理也不理她,只是吃酒。
畢竟是出手大方的恩主,云兒小意笑道:“喲,我的大爺,您今兒是怎么了?”
說著,溫柔上前。
卻被薛蟠一把摟住,放在膝上坐下。
云兒順勢倚進(jìn)薛蟠懷里,嬌滴滴道:“爺啊,究竟怎么了嘛!”
薛蟠終于不再沉默,嘆息一聲,道:“因今上崇詩尚禮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選妃嬪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親名達(dá)部,以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xué)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
我闔家進(jìn)京,除了會親外,本就是為了送妹妹待選。
卻不想……
唉!”
話沒說完,又深嘆息一聲,滿臉苦澀。
云兒見之心道:這位薛大爺分明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浪蕩紈绔,能讓他如此犯愁,看來他到底是個看重家人的人,還沒壞到家……
因而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嗎?”
薛蟠猛灌一口酒,悔恨道:“當(dāng)初因和人爭執(zhí),讓家奴失手打死了人,不想如今竟?fàn)坷哿嗣妹玫拇笫?!?
云兒聞,心里登時明白。
這個時代,做什么都講究出身清白。
連參加科考,都要三代內(nèi)無娼、優(yōu)、皂、隸之流,更不能有罪犯。
進(jìn)宮做公主郡主的入學(xué)陪侍,必然比科考更嚴(yán)。
縱然是失手打死人,也是家風(fēng)問題,自然進(jìn)不得宮。
不過……
云兒卻是知道薛家跟腳的,道:“旁家若是如此,自然沒法子。可以大爺府上和親戚故舊家的權(quán)勢,這點子事應(yīng)當(dāng)不算什么吧?
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
薛蟠聞一怔,抓了抓大腦袋,道:“我倒沒想那么多……那宮里的太監(jiān),倒是還問了妹妹的體格……”
云兒忙道:“那大爺如何答的?”
薛蟠不在意道:“我說妹妹身子極好,先前雖??人?,可吃了冷香丸后,再沒犯過……”
云兒掩口笑道:“怕大爺?shù)氖率切?,這咳嗽才是大事。失手傷人之事對旁人來說嚴(yán)重,對大爺卻不算什么,哪家大戶人家沒這等事?更何況,又不是大爺親自動的手。
可咳嗽卻不同了,縱然現(xiàn)在好了,可宮里也怕有氣疾的人進(jìn)宮,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哩!”
薛蟠聞,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原來如此!原來是那些太監(jiān)膽小多疑,他奶奶的,害得大爺我愧疚了半晌,真是一群活忘八!”
云兒噗嗤一笑,見她嬌媚,薛蟠摟住就是一陣亂親。
不過親罷,卻沒像往日里那樣直接辦事,又愁起來,道:“我道這幾日妹妹怎地也不出門頑了,只說病了。原以為是在生我的氣,賠了幾萬個不是,她只說和我不相干,想來她自己是明白的。
不過媽卻是在唬我,讓我老實些。
只是,妹妹總那樣也不是事,我就這么一個妹子,可別苦熬出毛病來……”
云兒笑道:“這還不簡單,大爺多給她買些金銀首飾胭脂水粉和新衣裳不就是了?女兒家沒不喜歡這些的?!?
薛蟠連連搖頭道:“我妹子豈是尋常人能比的?她從不愛這些?!?
云兒奇道:“那她喜歡什么?”
薛蟠抓著腦袋想了想,道:“她比我出息多了,倒是愛讀些書,喜歡些詩詞什么的……這我有什么法子?
以前也尋了些狗屁才子,做了好詩去討好妹妹,卻被她好一通恥笑,說那也叫好詩?
害的我丟了面皮……”
云兒聞,忽地眼睛一亮,道:“好大爺,我若是能出一個好詩詞,讓你家妹妹好生喜歡,你又怎么謝我?”
薛蟠瞪圓眼睛,道:“那還用說?六福生的金子,瑞福祥的綢緞,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云兒聞大喜道:“那可說定了!大爺且等著,我就拿紙筆來寫下,保管你那妹子愛不釋手!還帶一個故事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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