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康帝聞,沉默了稍許,道:“那賈璉當真混帳!”
戴權(quán)聞呵呵一笑,這種事在豪門中簡直不要太多,天家也沒缺少過。
當年義忠親王老千歲為何被廢,不就是私通母妃么?
這話他略過不提,繼續(xù)道:“陛下可還記得今科狀元曹子昂?正是這位賈琮,一闕《贈杏花娘》,才害得曹子昂堂堂狀元,卻自請流官瓊州島。不過眾人為了給寧相留體面,所以如今都不提此事?!?
崇康帝再吃一驚,道:“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竟是賈琮所寫?”
戴權(quán)笑道:“當日瓊林宴上,有人故意想以杏花娘來羞辱賈琮,因為賈琮也是花魁所生。卻不想賈琮先下手為強,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將瓊林宴打了個七零八落,也害得寧相失了東床嬌客?!?
崇康帝哼哼一聲,道:“如此看來,這個賈清臣也不是善類,與賈政不同。不過也好,如今通世務(wù)的官不多。咦?”
忽地,崇康帝反應過來,眼睛盯著戴權(quán)道:“你何時這樣為一個人說好話了?”
戴權(quán)被這凌厲的目光一盯,唬了一跳,忙跪下道:“陛下面前奴婢不敢說假話,除了奴婢因為陛下麾下出了這等俊杰少年感到高興外,奴婢這般喜歡他,還有一個緣由?!?
“什么緣由?”
崇康帝皺眉問道。
戴權(quán)小心翼翼道:“陛下您忘了,今兒九姑娘在您跟前說了好些好話……”
崇康器聞一怔,道:“你是說文敏那丫頭?和她什么相……”
話沒說完,崇康帝自己就反應過來了,忽地怔在那里。
戴權(quán)小聲道:“陛下,那賈琮模樣肖母,生的極好!奴婢聽說,九姑娘很喜歡他……”
……
慈慶宮,壽萱殿。
后宮諸多太妃、皇妃、公主、郡主,陪著太后說話。
除卻尊貴的身份,她們其實與尋常大戶人家也并無多少差別。
在滿殿珠翠中,有一個身著儒衫的年輕“公子”,格外與眾不同。
她并未與眾多皇妃擠在一起,圍繞在太后鳳榻周圍。
而是很隨意的坐在殿內(nèi)一角,一邊啜飲著香茗,一邊隨手翻看了書籍。
整個大乾,能在慈慶宮如此自如的,也只有太后娘家唯一的血脈后裔,芙蓉公子葉清了。
其她縱然皇后親至,也要被禮法規(guī)矩所約束著。
見她如此自在,眾人心里少不得艷羨。
旁人還罷,唯獨與葉清同輩的公主郡主們,心中多不服。
只是宮里長大的都不是傻子,知道太后在一日,她們心里就算嫉妒死,也不敢?guī)г谀樕稀?
否則指不定身邊哪個就去太后身邊告狀了……
只有平日里與葉清關(guān)系不錯的永泰郡主劉陶陶靠了過去,時不時騷擾一下。
見她又多動癥似的伸手過來摸自己的璞巾,葉清抬手就是“啪”的一下,手中書籍打在了永泰郡主手上。
劉陶陶“哎喲”一聲,賣慘看著葉清,葉清覷眼道:“你和劉實還真是親兄妹,一個比一個好動,怪道你乳名叫動兒。我警告你,再敢擾我,直接吊打!”
劉陶陶聞不賣慘了,噘嘴道:“敏兒姐姐,你何時再辦瓊林宴?。吭匍_一回唄,上回都草草了帳了。都怪那個賈清臣!”
葉清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怪他你還成天把他掛在嘴邊?”
劉陶陶聞,圓臉登時通紅,急道:“我多咱把他掛在嘴邊了?他那么可惡!我……”
話沒說完,就聽前面太后招手喚道:“九兒過來?!?
葉清沖劉陶陶一笑后,起身上前,身姿瀟灑。
等近前后,諸太妃皇妃自然一陣好贊,然后就見太后慈眉善目的看著她,打量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笑道:“我家九兒如今也長大啦!聽說,你最近有意中人了?”
周圍太妃、皇妃、公主、郡主們轟然一笑,都眼含善意的看著她。
葉清卻眉尖輕揚,絲毫不忸怩,掃顧一圈大方笑道:“真是新鮮,老祖宗這是聽何人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
天色已暗,二百錦衣緹騎在西城居德坊公侯街,將賈府團團圍住。
這等動靜,不止讓榮府內(nèi)眾人驚駭欲絕,整個西城都被驚動了。
勛貴賜宅多在西城,這會兒不少人家都派了人,遠遠站在坊外打探著。
和賈家親近些的人家,則靠近公侯街站著,欲早先打聽清楚緣由。
除卻關(guān)心賈家外,也有早點得知緣由,早點做好割舍劃清界限的心思……
而正在賈政唬的魂飛魄散,在賴大、林之孝、周瑞等人的陪同下,走出大門時,就見錦衣緹騎忽然分開,一架馬車急速從遠處駛來。
在大門處將將停車后,一道月白身影從車上跳下來。
看到來人,賈政大吃一驚,失聲喚道:“琮兒?!”
……
ps:大家小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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