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所以,他們絕不會放過這次極佳的機會行事,哪怕,他們知道這是引蛇出洞之計。
或許他們自負,他們的力量已經(jīng)強過崇康天子。
這一役,想來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賈琮眼睛微微瞇起,看著堂門外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又似看破重重墻圍,看向了龍首原方向。
當年如驕陽一般炙烈光明的武王,深藏十數(shù)年后,終于也學(xué)會謀算天下了么?
只是不知這漁翁,到底做得成做不得成……
……
重華宮,太上皇清修之處。
皇太后看著蒲團上盤膝而坐,一身道袍顯得清雋仙氣的貞元皇帝,落淚道:“非是臣妾不識大體大義,九皇兒當初做下那等事,合該受罪??墒?,小九兒說,他到時候了,就快要不行了?;蕛呵鞍胼呑邮鼙M寵愛,他也沒辜負這番寵愛,立下了那么些戰(zhàn)功。后半輩子因被妖女迷惑,犯下大罪過,凄涼無比。功過是非,眼見就要到蓋棺定論的時候,只是臣妾這當娘的,還想再見他最后一面,送他一送?!?
太上皇一直閉目誦經(jīng),聽聞此,過了好一陣后,方頓下,緩緩抬起眼簾,看向葉太后,道:“自古天家無親情,父子、手足,乃至母子。你心里還能存下這份母子情義,倒也難得。只是如今,非朕為帝。可與不可,也無需同朕多。問過皇位上那個,能行便行罷?!?
“皇爺!”
葉太后聽聞此,有些不安的喚了聲。
她并非糊涂人,怎不知太上皇此所為何事?
當初三位太妃同時自盡,留下血書控訴崇康帝逼迫母妃。
一時間風(fēng)聲大急!
崇康帝看似聽朝為母妃服哀,卻派重兵將整座皇城圍的水泄不通。
尤其是,重華宮。
做到這一步,哪里還有父子親情可?
若貞元帝當時果真想以太上皇的身份做點什么,說不準此刻早已龍御歸天多時……
但這等事,只可意會不可傳。
此刻太上皇這般說出,幾乎點破,讓葉太后十分不安。
畢竟,這樣算下來,她兩個兒子,都以兵威壓過太上皇,還都差點干掉了他……
太上皇并未理會皇太后的不安,他細眸微微瞇起,成一條線。
眸中偶爾閃動出一抹精光,蒼老古拙的面相似笑非笑道:“老四自幼性子陰僻孤拐,沉默寡,朕其喜怒不定,難當大任。后來他得了皇位,想來多有人笑朕昏庸不識人。呵呵,朕就看他這一回,到底能不能算過天意。”
……
神京城南,五十里外。
鐵網(wǎng)山圣駕行在。
無數(shù)火把燈籠將整座大營照的明如白晝。
數(shù)萬御林軍層層疊疊守衛(wèi)在行在大營內(nèi),弓弩拒馬齊全。
甲胄上的寒光耀眼。
行在內(nèi),崇康帝高坐皇位之上。
其下,宗室宗正忠順親王劉茲、義忠親王劉渙、順承郡王劉靖、順勤郡王劉智、慎靖郡王劉熙、克敏郡王劉榮、武功郡王劉慧等宗室諸王并眾宗室鎮(zhèn)國公、輔國公、鎮(zhèn)國將軍、輔國將軍。
大乾傳承百載,宗室龐大,縱然被崇康帝命寧則臣以辣手大肆清洗了番,可剩下的,依舊有百十人之多。
這還不算各支中并未承爵的子弟。
除卻宗室王公外,承襲武爵的開國功臣并貞元勛臣,亦悉數(shù)至此。
連新承母喪的成國公蔡勇,都全身披掛齊整的位列朝班。
再有就是,以寧則臣為首的文臣軍機大臣。
整個大乾皇朝的核心力量,皆聚于此。
崇康帝眼眸橫掃行在內(nèi)諸臣下,聲音淡漠道:“大乾立國百年,亦難逃武備漸漸松弛荒廢之規(guī)律。然如今看似四海皆平,而朝廷袞袞諸公當牢記,忘戰(zhàn)必危。元輔曾諫于朕:‘子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
文德自然要修,可若只修文德能行么?能掃平奸佞不臣么?
朕以為,唯有文武齊備,方能懾服天下,使得屑小不敢猖獗為亂!
諸王公子弟,皆高祖血脈。
高祖于宋室傾頹間起兵,挽漢家江山免遭禽獸踐踏。以高祖之貴,尚且每每臨陣血戰(zhàn)。
爾等今能彎弓者幾人?
明日,當隨諸軍騎乘射獵,以獵物多寡獲封賞。
且自今而后,各府世子承襲,宗人府當以騎射功夫為首考?!?
“吾皇圣明,臣等遵旨!”
在諸王面色大變中,忠順親王劉茲并義忠親王劉渙兩大親王,出身拜下承旨。
看著畢恭畢敬拜倒在御下的義忠親王,崇康帝眼眸微微瞇起。
……
ps:大家不要看本章說里都是不善良的人罵街,其實大多善良夸贊我的人都被我刪了,因為我這人謙虛本分,不好人夸。不說了不說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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