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注意了,每一次吵架都是十七姐先找茬啊,所以父皇只要管住十七姐就好了……”
晉陽公主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
李二陛下微微有些吃味了。
那個楞慫貨,這才多一會兒就把自己的小閨女哄得團團轉(zhuǎn),一門心思給他說好話。
便故意沉著臉,說道:“兕子你可知道,古往今來,凡是讒媚上的都是大大的佞臣!那房俊如此討好于你,豈不正是應(yīng)了這句話?所以,你以后要離那個佞臣遠一點!”
還在堂下的李君羨聞,嘴角一抽……
房俊啊房俊,若是知道你小子這就成了佞臣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哭出來……
“佞臣?”
小公主有些傻眼,她是讀過書的,知道一些歷史傳記,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疑惑:“就像慶父和梁冀那樣的壞蛋嗎?”
李二陛下忍著笑:“正是!”
小公主糾結(jié)了,咬著手指,都快哭了……
“可是……兕子好喜歡佞臣啊,怎么辦?嗚嗚嗚,先生說,應(yīng)當親賢臣遠佞臣,可是兕子為什么喜歡跟佞臣姐夫玩兒啊,嗚嗚嗚,父皇兕子是不是也是個壞蛋啊……”
“哈哈哈……”
李二陛下被閨女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
李君羨無力吐槽:您也是真夠閑的……
**********
同一時間,房府一陣雞飛狗跳。
房玄齡站在堂中,看著優(yōu)哉游哉坐在那里喝茶的房俊,吹胡子瞪眼。
盧氏則雙手掐腰,母老虎屬性爆發(fā),對著房玄齡就是一頓噴。
“他張亮是個什么東西?就把他兒子的手砍了,那又如何?若是換了老娘,早把他腦袋瓜子剁掉,省得以后再禍害人!你可倒好,兒子給咱家漲了氣勢,你不夸兩句也就罷了,還張嘴就罵,吹胡子瞪眼給誰看呢?”
房玄齡大怒:“說得輕巧!人家好歹也是個國公……”
話未說完,便被盧氏打斷。
“國公怎么了?又不是砍他張亮的手,他兒子天王老子啊,欺負我家媳婦,那就得砍!”
房玄齡都快氣瘋了:“你這婆娘怎地如此不可理喻?!”
盧氏氣勢十足:“老娘就不可理喻,怎地?!房玄齡啊房玄齡,你軟塌塌一輩子,以前爭不過杜如晦我不說你,現(xiàn)在爭不過長孫無忌我也不說你,難不成你還怕一個張亮?我兒子說得對,怕他個錘子!”
房玄齡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指了指盧氏的鼻子:“我……我……”
“怎么著,想打我?來啊,你打!”
這時候杜氏從后堂出來,手里端了一盞茶,眉花眼笑的遞到房俊眼前,柔聲道:“渴了吧?趕緊喝口茶!”
房俊趕緊接過:“謝謝嫂子!”
杜氏擺擺手:“你給嫂子出頭,嫂子給你倒杯茶算個甚?”說著,一轉(zhuǎn)身又回到后堂去了。對于正劍拔弩張的公婆二人,她早就習以為常,就當沒看見一般……
房玄齡“我”了半天,慫了,轉(zhuǎn)向房俊,喝道:“兔崽子,汝可知錯?”
房俊干脆利落:“兒子錯了?!?
可那副混不吝的神情,哪里有半點知錯的模樣?
“哼!知錯就好!”房玄齡給自己找了臺階,甭管這臺階到底存不存在,反正他當存在就是了……
轉(zhuǎn)身,負手走出正堂。
盧氏咤道:“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房玄齡丟下一句話:“你兒子惹出事,老夫自然要去收拾殘局,否則你以為他膽子就真有那么大?”
盧氏一愣,看向房俊:“你爹啥意思?”
房俊嘿嘿一笑:“兒子之間打完了,自然要老子之間斡旋一下……”
“斡旋你個腦袋!你說說你,怎么成天就惹事呢?”
“呃……”房俊有些懵:“剛才你不還跟父親說我做得對嗎?”
“對個屁!”
盧氏恨鐵不成鋼的錘了他一拳:“我那不是怕你爹要收拾你嗎?先給他個下馬威,這叫敲山震虎懂不懂?”
房俊頓時為老房默哀――這老婆都開始學兵法了,你這輩子也是注定被欺壓得不能翻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