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本真不敢想象自己橫加阻攔,然后寺內(nèi)又被搜出刺客的嚴(yán)重后果,只能瞪著一雙藍(lán)眼珠子,恨恨的盯著房俊,說道:“若是搜不出刺客,鄙人必定會向皇帝陛下彈劾你,哪怕你是房相的兒子也不行,即便搭上與房相的友誼!”
房俊卻不在乎他的硬氣話,微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晚輩也沒說您這寺里一定有刺客?。恐徊贿^是例行搜查而已,這可是為了您的清譽著想,畢竟誰也不愿背上一個窩藏刺客的名聲不是?您和家父是老朋友了,晚輩自然要幫您洗脫嫌疑……”
阿羅本藍(lán)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小子,怎么這么無恥?
和著我還得感謝你不成?
房俊回頭一揮手:“趕緊進(jìn)去搜!不過要注意啊,瓶瓶罐罐的都要加小心……”
“百騎”聽到命令,神情一振,由李君羨親自帶隊,沖進(jìn)寺內(nèi)。
大隊分作小隊,五人一隊,各自分散搜索,但彼此之間收尾相顧,互為依托,既能夠快速搜索每一個角落,又能在突發(fā)情況時彼此支援,頗有章法。
李君羨玩陰謀當(dāng)密諜不行,但是練兵還是很有一手。
阿羅本不放心,他怕這幫悍卒粗手粗腳的,把整個寺廟都給拆了。想要進(jìn)去監(jiān)視著,卻被房俊拉住了……
“教士,您學(xué)識淵博,家父時??滟?,卻不知是哪里人?”房俊笑瞇瞇的嘮起了家常。
前世他沒什么信仰,所謂的共產(chǎn)主義,也只是以為信了有好處,不然在“h鄙伲
至于這個景教,也只是在電視上的一個節(jié)目中偶爾聽過,早就忘得差不多,只知道這是基督教一個分支,好像是發(fā)源于西亞。
阿羅本有些不耐煩,但被房俊纏住也沒法,總不能甩袖子離開吧?來到大唐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不似自己的家鄉(xiāng)那般貴族和平民有著天與地的距離,但是階級的分別依舊存在。
“我的老家在大馬士革……”阿羅本無奈的說著,一邊焦急的向寺內(nèi)張望,唯恐這幫驕兵悍卒在他的寺廟里搞破壞。而且寺廟里有不少漢語并不太精通的來自西亞教徒,若是發(fā)生沖突,后果不妙。
“大馬士革?”房俊眼睛一亮:“都說大馬士革盛產(chǎn)名刀,可惜一直未有機會一見,不知教士可有收藏?”
房俊并不算刀劍發(fā)燒友,可是對于鼎鼎大名的大馬士革刀,也是素有耳聞,在后世,這可是將馬來克力士劍和日本刀都壓在身下的世界三大名刀之首!
阿羅本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有些興奮的房?。骸澳阏J(rèn)為我收藏得起?”
“額……”房俊有些不解:“很貴?”
“不只是貴不貴的問題,當(dāng)然,它的確很貴……”阿羅本說道。
房俊無語,這人說話的邏輯性太差勁了。
“在我的家鄉(xiāng),一把真正的大馬士革刀,可以價值一千個金幣,或者與其價值等量的一萬個奴隸!它需要將烏茲鋼從天竺千山萬水的運到大馬士革,在拜拉達(dá)河畔打造,而且需要三個技藝精湛的工匠連續(xù)打造三個月之久,才能打造出一柄大馬士革刀。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這樣,也不是一定能打造出一柄精品的大馬士革刀,那概率絕對不超過三成!所以,每一柄大馬士革刀都是無價之寶,只有最高貴的貴族和教會中的上層神職人員,才有可能擁有!現(xiàn)在大唐流傳的那些所謂的大馬士革刀,都只是次品而已,極品的那些,根本不可能拿出來賣!”
房俊問道:“您不就是神職人員嗎?”
在他看來,阿羅本能夠遠(yuǎn)赴東方,在大唐得到皇帝的支持,將這一片從未有基督神踏足的荒漠開發(fā)出來,怎么也算是一個景教之中的高端人士吧?
可他卻未想過,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玄奘那樣的毅力和偉大,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不遠(yuǎn)萬里去天竺取經(jīng),而阿羅本這樣的人,極有可能是受了排擠,在老家待不下去,不得不跋山涉水來到東方撞大運……
就在阿羅本臉色極為難看之際,寺內(nèi)突然傳出一陣呼喝,緊接著,便是冰刃相擊的撞擊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