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開大會也就那么回事兒!
支書在上頭說,村民在底下說。
說的也都是些場面話,最后給這事兒定個調(diào)也就完了。
江川的問題,就是丟牛。
牛咋丟的,無從考證,反正是在他們家丟的,這事兒就得他們家負(fù)責(zé)。
好在牛找回來了,村里的懲罰也不嚴(yán)重,就是把江川綁在村委會一邊。
大會開完,眾人各回各家。
李飛正往外走,忽然察覺到旁邊一道狠厲的目光盯著自己。
扭過頭,發(fā)現(xiàn)正是張春芳。
今兒一天下來,張春芳也琢磨明白了,她知道村里人不敢私自把牛放了,這事兒關(guān)乎村里生產(chǎn),村里人絕不敢這么干。
也只有那些剛到村里的知青會不知輕重。
而這件事兒最開始牽扯到程橙,張春芳想到的也是程橙。
但事后想來,程橙是個女娃娃,沒那么大膽子,而李飛對這事兒的反應(yīng)又過于激烈,其中的原因一想便知。
只是這件事沒有證據(jù),她即便猜到是李飛搞鬼也沒辦法。
她能想到這一點(diǎn),黃永漢自然也想到了。
先前黃永漢去抓江川的時候,她就說過,但結(jié)果就是沒有證據(jù)。
黃永漢心知肚明這件事可能跟李飛有關(guān),但說到底沒人抓包,這件事只能讓江川一家背鍋。
再說,要不是他們家私自將牛換了地方,也鬧不出這些幺蛾子。
說到底,還是張春芳自己做。
眼下,她除了無能狂怒,別無他法。
江婷察覺到張春芳充滿惡意的目光,一把拉住李飛,擋在她面前。
“干啥,又想找抽了?”
看見江婷,張春芳頓時縮了縮脖子。
她心里清楚,李飛也就是搞點(diǎn)小動作,這女人可是真的會動手的。
她上回被打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呢,可不敢再跟江婷正面沖突。
張春芳拉著江河快步回了家。
李飛幾人回到家里,飯菜都要涼了,一家人趕忙吃了兩口。
“大川今兒晚上怕是不好受……”梁秀珍想到自家大兒子,不免有些心疼。
再者說,那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盡管江川現(xiàn)在窩囊,可她這個當(dāng)媽的,哪兒能不心疼?
“張春芳做事兒真是不過腦子,那牛能說換地方就換地方嗎?幸好如今牛找到了,萬一找不到,大川還不得被村里批死球了!”
江大海嘴上對江川數(shù)落,可看著自家兒子被批,心里頭也不好受,只是,他很清楚,這事兒是張春芳弄出來的。
不過就是為了占他家那房子。
可現(xiàn)在房子沒占到,江川還要被批,連帶著家里娃過去好好的放?;顑阂步o整沒了。
村里頭放牛,一天還有一個工分兒呢,咋說都能幫忙貼補(bǔ)家里。
不知道多少家庭,想方設(shè)法,想讓自家孩子攬下這活兒,張春芳倒好,有這么好的活兒,她還不珍惜,愣是給弄沒了。
也只能說她是自作自受。
聽著老兩口念叨,江婷自始至終一不發(fā),只是偷偷瞄了李飛兩眼。
在部隊(duì)混了這些年,她自然也不笨。
若是先前,她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看見張春芳那么盯著李飛,她也該想明白了,這里頭必然還有李飛的事兒。
想到昨晚李飛出去挑水去了半個鐘,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李飛去干嘛了。
吃過飯,洗漱完畢,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