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獨自在租屋里坐了許久,才終于緩緩起身穿好衣服,背上挎包。目光再次掃過床頭柜上那幾張鈔票,仍覺得刺眼。
她咬了咬嘴唇,從包里掏出房門鑰匙,輕輕壓在錢上,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午夜的街頭,顯得有些寂靜,夜風(fēng)裹著涼意襲來,她打了個寒顫,雙手裹緊衣衫,緩緩向俊龍方向走去。
出租屋在振華街,距離俊龍所以在白濠第三工業(yè)區(qū),還有一公里多路程,她步行回到俊龍時,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看了一下傳呼機上顯示的時間,已近凌晨一點。
以經(jīng)理的身份,她完全可以叫保安開門,但她不愿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深夜歸來,引來閑碎語。
猶豫片刻,想到即便蔣凡受傷,他的大哥大總該有人帶著。她既想確認他的傷情,又想知道公雞是否真的去了醫(yī)院......最終,她走出工業(yè)區(qū),來到一家士多店,撥通了那串早已記得滾瓜爛熟,卻從未主動撥打過一次的熟悉號碼。
蔣凡的傷情,最嚴重的是穿透手掌那一槍,所幸子彈沒有傷及骨骼;大腿的槍傷雖深,但未觸及要害,手術(shù)已順利取出彈頭。至于臉頰和耳側(cè)的擦傷,不過是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
此刻,他靜靜躺在病床上,繃帶纏繞的左手擱在胸前,輸液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那些得知消息的親友,早已來過,他們見蔣凡雖然面色蒼白,但神志清醒,便放下心來。大家第二天還要上班,已經(jīng)離開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