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驊強當(dāng)晚就派了個手下過來,給康劍飛詳細(xì)講解關(guān)于大頭琛的情況,他聽完以后才知道新義安不愿意插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銅鑼灣這一塊勢力很復(fù)雜,”名叫斌仔的義安公司員工指著香港地圖給康劍飛說道,“大頭琛的勢力只能管到加寧街、厚誠街、景隆街這幾條街的勢力范圍,不過旁邊從謝斐道往下至登龍街、羅素街卻是14k另一個字堆的勢力,他們跟大頭琛屬于盟友關(guān)系,不過因為地盤靠得太近,兩個字堆經(jīng)常會發(fā)生一些小摩擦。而中間的波斯富街、蘭芳道至耀華街則屬于和勝義,和勝義右邊的所有街區(qū)都是和勝和的地盤。而我們新義安地盤,則在左邊的灣仔一帶”
康劍飛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總算是弄明白了,由于灣仔、銅鑼灣油水豐厚,香港的幾大社團都舍不得放棄,經(jīng)過多年的爭斗和妥協(xié),最終達到了一種非常和諧的平衡狀態(tài)。在沒有絕對把握干掉另外幾家的情況下,誰都不愿也不敢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
話說三大社團其實也是糾纏不清、淵源頗深的,比如現(xiàn)在勢力最大的新義安,就有很大一部分主力幫眾以前屬于和記的分支和義群、和勝和。
10多年前港英政府掀起廉政風(fēng)暴,同時嚴(yán)厲打擊黑.社會勢力,14k受到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新義安也同樣損失慘重。唯獨和勝和玩得順風(fēng)順?biāo)?,曾?jīng)連續(xù)七年榮膺香港最大社團的寶座,一直到和勝和旗下兩位大佬以天價“轉(zhuǎn)會費”轉(zhuǎn)投新義安,新義安這才恢復(fù)實力成為香港第一大幫會,而和勝和則從最大幫會變成了萬年老三新義安在那次大佬“轉(zhuǎn)會”中,不費吹灰之力地獲得了兩個區(qū)的地盤和近兩萬幫眾。
而那兩位從和勝和轉(zhuǎn)會到新義安的大佬。其中一個就是后來的新義安五虎黃俊源,轉(zhuǎn)會時他手底下有上萬名弟兄。
康劍飛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如果大頭琛突然死了,那么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斌仔想了想說:“大頭琛的左膀右臂苦力祥多半會上位。不過大頭琛的小舅子頗有野心。很可能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大頭琛的小舅子是什么情況?”康劍飛問道。
斌仔介紹說:“大頭琛的小舅子叫陳貴芳,不過一般人叫他陳三或者三哥。他跟大頭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康劍飛問道:“大頭琛有老婆兒子?”
斌仔點頭道:“有,不過八年前被仇家砍死了,不僅死了老婆兒子,連他老娘都被人沉到了海底?!?
康劍飛又問:“大頭琛現(xiàn)在手里頭有多少弟兄?”
斌仔答道:“不到2000個。真正能打的也就幾十號人,其他的都是些看場子、拉皮條、賣魚丸的小弟?!?
康劍飛繼續(xù)問道:“如果大頭琛的勢力出現(xiàn)內(nèi)訌或者混亂,銅鑼灣的其他勢力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斌仔說道:“最大的可能是被旁邊另一個14k的字堆吞掉,或者成為其附庸,不過和勝和很可能也會去咬上一口。當(dāng)然如果大頭琛的手下能快速地穩(wěn)定局面,那么多半會是苦力祥或者陳老三繼任大佬位置,其他一切照舊?!?
斌仔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如果銅鑼灣的各大社團打成一團的話,灣仔這邊的新義安就肯定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了。
打到最后,以香港社團的傳統(tǒng)和尿性,多半就是各家坐到一起談判。并且還會請來代表警務(wù)處的警司,以及德高望重的黑道前輩做裁判,大家根據(jù)戰(zhàn)績和實力來重新劃分地盤。
三天后,大頭琛的人跑到將軍澳影城來要保護費,并且宣布以后將軍澳歸14k罩著。
而將軍澳和調(diào)景嶺那三伙混混也全部加入了14k,不得不說,大頭琛這人還是很有眼光的,看到將軍澳地區(qū)的發(fā)展?jié)摿σ院?,果斷地派人過來圈地盤擴充勢力,并不僅僅是因為李麗貞那檔子事而動手。
康劍飛表現(xiàn)得非常配合,讓人拿出10萬塊給了那個收保護費的,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召開記者會宣布新片《芳芳》開機。
七天后。
銅鑼灣總統(tǒng)戲院。
這家戲院是新寶院線的龍頭影院,今晚上映的是大一影業(yè)出品的《師姐撞邪》。
很顯然這是一部蹩腳的鬼怪片,周末晚上都沒多少人買票入場,售票人員在那里坐著都快睡著了。
幾個穿著牛仔褲牛仔衣的男子徑直走向放映廳,戲院的工作人員連忙喊道:“先生,你還沒買票?!?
“滾!”其中一個壯漢,一把將工作人員推開。
戲院其他人見狀立馬跑過來,那幾個陌生男子卻極為蠻橫,轉(zhuǎn)眼間就打暈了好幾個工作人員。
如果是放在20年后,戲院經(jīng)理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yīng)絕對會是報警,但現(xiàn)在他的選擇卻是給社團的人打電話:“喂,雞哥,我這里是總統(tǒng)戲院,有人在戲院鬧事。”
戲院、夜總會這些單位,可是社團地盤上的“納稅大戶”,自然要格外重視。
才幾分鐘的時間,戲院外就傳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接著就是那個雞哥帶著七八個小弟沖進來。
“冚家鏟,趕在14k的地盤上鬧事,給我往死里打!”
雞哥一聲令下,七八個小弟提著棒球棍就沖了過來,而這邊的五六個陌生男子,卻是直接從腰間掏出幾把匕首,照著雞哥一幫人就是亂捅。
香港的幫會火拼,一般都是用刀片砍的,有時候砍得滿身是血很恐怖的樣子,其實傷者還能活蹦亂跳地自己跑去醫(yī)院治傷。
但這幫人卻明顯不同,一來就是用匕首捅,捅下去就是個血窟窿,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雞哥一見情況不對,頓時丟下棒球棍轉(zhuǎn)身就跑。他的手下也跟著作鳥獸散,只剩下四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直哼哼。
苦力祥很是憤怒,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動刀子,這種事已經(jīng)三年多沒發(fā)生過了。
“開快點!”苦力祥催促道。他剛剛在跟兄弟們喝酒?,F(xiàn)在腦子還有點暈。
“強哥,沒法再快了。前面車多?!彼緳C駕駛者面包車左突右支。
突然后面一輛卡車開上來,保險杠狠狠滴撞在面包車屁股上,車?yán)锸鄠€14k幫眾被撞得東倒西歪。
“媽蛋!”司機看著后視鏡破口大罵。
“轟!”又是一聲響,后面的卡車把苦力祥所坐的面包車尾撞變了形。
“不對”苦力祥臉色一變。他剛剛反應(yīng)過來,面包車已經(jīng)被卡車第三次撞擊。
“轟!”
面包車失去平衡,側(cè)著翻了兩翻滾出馬路,最后倒在一棟寫字樓前。
卡車上下來三人,兩個朝面包車淋汽油,另一個端著一把手槍,凡是有人從面包車?yán)锱莱鰜?。就立馬開槍打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面包車就變成了一團熊熊火焰,而殺人放火的三人卻早已經(jīng)消失無蹤,只剩下一輛偷來的肇事卡車還停在路邊。
由于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多。路上燈光昏暗,再加上行兇者帶著墨鏡和帽子,穿著豎領(lǐng)外套,路人連他們的長相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