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警署的報警電話響個不停,署里的值班警員剛開始還不在意,不過很快就意識到出了大事,在出警的同時又打電話通知署長,接著署長又連忙通知分區(qū)警署的署長。
事情的經(jīng)過很快就查明了,面包車?yán)?1個14k的幫眾全部死亡,總統(tǒng)戲院那邊1死3重傷,而關(guān)于兇手的身份卻毫無頭緒,只知道兩撥兇手一共有8個人。
到底是誰干的?
大頭琛吸著煙頭疼地回憶著一個個仇家,他的第一反應(yīng)并沒想到是康劍飛出手,還以為是和勝和下的陰手。
“琛哥,不管是誰干的,都壞了道上的規(guī)矩,”大頭琛的小舅子陳貴芳說道,“四年前新義安跟和勝和幾千人對干,可都沒敢動用火器!”
大頭琛狠狠地將煙屁股摁滅,皺眉道:“可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是誰干的,壞不壞規(guī)矩又有什么區(qū)別?”
陳貴芳突然陰狠地笑道:“不管是誰干的,我們都可以咬死是和勝和干的。”
大頭琛知道陳貴芳在打什么主意,無非是想借機(jī)跟和勝和干幾仗,然后再請來警方和道上的前輩仲裁,以受害者的身份指控和勝和動槍壞規(guī)矩,說不定可以順勢拿下一條街的地盤。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大頭琛搖搖頭說,“這次不像是和勝和干的,萬一有人背后撩撥我們跟和勝和火并,他們在背后撿便宜怎么辦?”
“那就這樣算了?”陳貴芳有些不甘心??嗔?qiáng)的死對他來說是件好事,這樣他就能在社團(tuán)里做二當(dāng)家了,趁機(jī)吞下和勝和的一條街,也可以讓他來管理。
“我在想想,”大頭琛吐了口濁氣,警告陳貴芳說,“你這幾天醒目一些,對方敢對阿祥下手,也有可能會對付你?!?
“我知道了!”陳貴芳應(yīng)承道。
像陳貴芳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作息時間跟常人是顛倒的。基本上下午三四點(diǎn)鐘起床,喝了下午茶就開始“工作”兼娛樂,玩到下半夜才睡覺。
不過今晚是肯定沒得睡了,半夜12點(diǎn)的時候,大頭琛和陳貴芳都被警方傳喚,要求他們配合調(diào)查。
一直搞到凌晨四點(diǎn)多,陳貴芳才與大頭琛從警局出來,然后各自坐車回到自己的老窩。
下面兄弟的情緒,自有大頭琛派人去安撫,這一點(diǎn)陳貴芳表現(xiàn)得不能太積極。他吃了一碗夜宵后,安排好守夜的兄弟,自己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陳貴芳迷迷糊糊地聽到門口的方向有響動,瞬間條件反射般抽出枕頭下的砍刀,睜眼直立而起。
“嗒!”
開關(guān)聲響,屋里的燈突然亮起來,適應(yīng)了黑暗的陳貴芳被燈光刺激得下意識閉眼,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勉強(qiáng)是黑洞洞的槍口。
持槍的人穿著套清潔工人的衣服,臉上戴著個鬼怪面具,甚至連手上都戴有手套。
“朋友,有話好說!”陳貴芳喉嚨發(fā)干地說道,他混了十多年黑.道,還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
“有沒有興趣做一個交易?”面具人開口了,不過經(jīng)過刻意地變聲后,根本聽不出他本來的音色。
陳貴芳眼見有活的希望,連忙問道:“什么交易?”
“干掉大頭琛,你來做大佬?!泵婢呷苏f道。
陳貴芳連連搖頭:“這個難度太大了?!?
面具人桀桀笑道:“如果大頭琛已經(jīng)死了呢?”
“不可能”陳貴芳想說大頭琛半夜還活得好好的,不過突然就改了口,“你殺了他?”
面具人點(diǎn)頭道:“聰明?!?
陳貴芳的野心突然就膨脹起來,大頭琛和苦力祥一死,社團(tuán)里威望最高的就是他。
“你有什么其他要求?”陳貴芳問道,他可不相信面具人費(fèi)了大把的功夫,就是為了送他這個禮物。
“放心,我對幫會業(yè)務(wù)不感興趣,只不過大頭琛碰巧惹到我,”面具人輕描淡寫地說道,“為了消除以后有可能出現(xiàn)的麻煩,所以我決定徹底把他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聽著面具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配合著陰森的鬼怪面具,陳貴芳不由地心底發(fā)寒,大頭琛在這面具人的眼中,似乎是一只隨時可以摁死的蟲子。
“這個戶頭里有500萬,算是我個人資助你的,你自用也可以,拿去賄賂警察,或者在社團(tuán)里收買人心都行?!泵婢呷擞痔统鲆粡埓嬲廴拥疥愘F芳面前。
陳貴芳說起來是“大哥”級人物,其實(shí)他手頭的存款就幾萬塊,一看到500萬的賬戶眼睛都直了。
有錢拿又可以當(dāng)大佬,傻瓜才不干,陳貴芳咬牙道:“這位朋友,這錢和大佬的位置我都收下了,還是說說你的要求吧。”
面具人笑道:“我是做生意的人,希望陳先生你做了大佬以后,能夠多多照顧?!?
陳貴芳心里琢磨著面具人的來歷,嘴里卻說道:“小事一樁,這是應(yīng)該的?!?
“很好,”面具人呵呵一笑,把手里的槍送給陳貴芳,“那就這么說定了,這把黑星送給你防身?!?
“多謝,”陳貴芳接住手槍,擺弄熟悉了一下,突然手指扣在扳機(jī)上,用口指著面具人說,“不許動!朋友,把面具摘下來吧?!?
“你覺得你手里的槍有子彈嗎?”面具人哈哈一笑,掏出另一把手槍指著陳貴芳。
陳貴芳臉色一變,連續(xù)扣動扳機(jī),卻全部是空響,頓時臉色煞白地把槍扔回去,苦笑道:“朋友,不用這么玩我吧?”
面具人接住手槍笑道:“一個小玩笑而已。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把槍射出的子彈剛剛殺了大頭琛,槍上正好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見陳貴芳臉上有不解的表情,面具人說道:“看來我得跟你科普一下,警方在發(fā)現(xiàn)大頭琛死后,會對他腦袋里的子彈進(jìn)行技術(shù)鑒定。每一把槍射出來的子彈,其單身的痕跡都是不一樣的,你說如果我把這把槍交給警方會有什么結(jié)果?”
陳貴芳這下才反應(yīng)過來,如果面具人把槍交給警方的話,那他陳貴芳就成了槍殺大頭琛的兇手。就算警方不法辦他,這事傳出去以后,他在道上也沒法混了,二五仔可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麻煩轉(zhuǎn)身一下,我要打暈?zāi)阋院笤匐x開,”面具人得意地笑道,走到陳貴芳背后說,“晚安,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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