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嘟嘟嘴，何老娘道，“你聽話，給你買好果子吃?！?

何子衿剛想說，總是弟弟弟弟的，倒叫她娘壓力大。她話還沒開口，何老娘已道，“去跟周婆子說，買些牛肉來堵這饞丫頭的嘴?！?

如此意外之喜，何子衿自然照單全收，她奉承何老娘兩句，“祖母真好，我給祖母捶肩吧?！币笄诘慕o何老娘敲背。何老娘得知沈氏有孕這等喜事，也不與何子衿計(jì)較，笑，“以后有了弟弟，你就是做姐姐的，可得疼他。”

“像姑媽那樣唄。”

何老娘聽的喜笑顏開，“對(duì)，對(duì)?！庇X著沒白給何子衿買牛肉吃，又回憶起兒女少時(shí)的趣事，絮絮叨叨的同何子衿說了半日。

何子衿同何老娘拜完菩薩，直待第三天，何恭方與沈氏到了家。

何恭是挽著沈氏的手進(jìn)門的，甫進(jìn)何老娘的屋，二人剛要見禮，何老娘已道，“不用這些禮數(shù)了，恭兒，還不扶你媳婦坐下，可不許站著，這一路車馬勞累，快歇歇?！庇址愿烙鄫邒?，“給子衿她娘端杏仁茶來?！苯又闶且煌▏u寒問暖，委實(shí)令沈氏受寵若驚。

何子衿偷笑，“祖母念叨小弟弟好幾天啦?！焙卫夏锛s摸是盼孫子盼的太久了，沈氏終于有孕，何老娘也顧不得再擺婆婆排場。

何老娘聽到“小弟弟”三字就不由歡喜，覺著那二斤牛肉的錢沒白瞎，又抱怨沈氏，“你素來是個(gè)細(xì)心人，怎么這次倒大意起來。這么遠(yuǎn)的道，叫你跟著去州府，幸而祖宗保佑，不然若有個(gè)萬一，可怎生是好呢?！?

一朝了身孕，沈氏自也喜悅，笑，“不瞞母親，這一二年，好幾回倒險(xiǎn)些弄錯(cuò)了誤會(huì)。這回我也沒入心，不料竟真的是有了?！遍|女都這樣大了，沈氏也盼著再生孩子，悄悄吃藥調(diào)理不說，也偷偷請(qǐng)大夫把過脈，好幾次險(xiǎn)鬧烏龍，幸而沈氏沉得住氣。這些事，以前自不會(huì)叫何老娘知曉，如今有了身孕，再說說便無妨了。

何老娘笑，“還是州府風(fēng)水好，你看，一去州府就有這樣的好消息?！庇謫枺皫讉€(gè)月了，胎相可還好？”

沈氏含笑望向丈夫，何恭笑，“快三個(gè)月了，大夫說胎相穩(wěn)固，只要多休息，無甚大礙?！鼻镩澥Ю兜模绫黄拮拥膽言兄菜〈?。

以往何老娘若是瞧見沈氏與兒子這般眉來眼去，定要心里來火的，如今沈氏有了身孕，何老娘別一番思量，暗道，還是得小夫妻和睦，才能多生幾個(gè)孫子出來，給他們老何家旺一旺香火。這般想著，何老娘格外的和顏悅色，笑，“那就好，還是請(qǐng)平安堂張大夫過來給你媳婦把把脈，我也安心。我這里還有些燕窩，恭兒這考完了，不用再吃這個(gè)，你拿去吃，補(bǔ)一補(bǔ)身子?！?

沈氏連忙道，“大夫說我身子挺好的，母親留著吃吧，我這又不老又不小的，哪里用吃這樣貴重物?！?

何老娘笑，“不為你自己，也得為我孫子想一想。這也不是給你是，是給我孫子吃的?！?

何子衿重重的咳嗽兩聲，頗為不滿的表示，“孫女還在這兒的啊！”

一屋子人俱是笑了，何老娘笑，“我這里有好果子，你想吃什么，只管開口，就是不準(zhǔn)去貪嘴吃燕窩，你小孩子家，不能吃那些滋補(bǔ)的東西，當(dāng)心流鼻血。”還小小恐嚇何子衿一回，“上次你姑祖母來不是說了么，你大表叔就是吃燕窩，流了半宿的鼻血呢?！?

真當(dāng)她傻呢，何子衿翻白眼，“姑祖母說的是大表叔吃人參燉雞湯吃的流鼻血?！?

何老娘板起臉，不打算再跟何子衿講理，“話忒多，再不聽話給你縫上?！?

何子衿趴在何老娘耳畔，嘀嘀咕咕說了兩句，何老娘拍她屁股一下，“知道了，忒個(gè)啰嗦?！?

何恭笑，“娘同子衿真是投緣。”祖孫感情多么好??！

何老娘一聽兒子的話，心道：兒子啥都好，就是眼神兒不好。

沈氏：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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