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不斷的思索,這次進北京,除了幫著張作霖跑官之外,他還想著招攬幾個可用的人才,尤其是懂得工礦的人才。
東三省在全國來說都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有著豐富的礦產(chǎn)資源,想要發(fā)展經(jīng)濟,就要把這些礦產(chǎn)都開發(fā)出來,不過這都需要專門的人才,現(xiàn)在可不是大學生遍地走的后世,整個奉天上下都沒有什么能擔當大任的理工人才。
張廷蘭不得不打北京的主意,希望從大學之中招攬幾個懂得工礦的專業(yè)人才,既然要招攬人才,就免不了要和那些文人學者打交道。
到了這個時代張廷蘭才真正了解了對這些文人的優(yōu)待,他們享受著每個月三四百大洋的薪水,這個價錢是普通工人的五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稍微偏遠一些的地區(qū),老百姓一年到頭也拿不到幾塊大洋,一個大學教授的薪水就是他們的上千倍。
這哪里是黑暗的末世,簡直是文人的天堂!
在后世一個普通大學教授的月薪很難超過一萬元,而洗碗工也有兩三千塊錢,差距不過是三五倍而已,難怪后世的徒子徒孫拼命的追憶民國,他們比起前輩差的太遠了。
但是他們就沒有想過,民國時期對文人的優(yōu)待是否正常,如果說三五倍的工資差距是激勵人們努力進取,那么幾十倍,上百倍的收入差距就是在激化社會矛盾,引發(fā)仇恨。
一面是普通民眾食不果腹,忍饑挨餓,一面是文人們摟著名媛,大跳交際舞,享受著奢靡的生活。結果這些人還要不斷的寫文章,感嘆社會不公,抨擊傳統(tǒng)文化,自詡為傳播新思想的代表,殊不知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嚴重的不公平。
當然目前只有張廷蘭敢這么想,就連袁世凱都對這些文人忌憚三分,任由他們在報紙上面發(fā)表文章,根本沒有辦法奈何他們。
在來北京之前,張廷蘭就向王永江說了要招攬人才的想法,王永江也很支持,奉天的確需要人才,他幾年前去北京的時候,也結識了一位朋友,名叫鄺榮光,是第一批留美幼童,學習的就是礦冶專業(yè),還發(fā)現(xiàn)了湖南的湘潭煤礦,名動天下,如今正在北大任教。
張廷蘭也知道留美幼童就是一個金字招牌,這批人之中涌現(xiàn)了大批的人才,包括內(nèi)閣總理唐紹儀,鐵路工程師詹天佑等等。這個鄺榮光似乎在后世也有所耳聞,的確是一個人才,王永江既然推薦了他,張廷蘭就想找機會把他招募到奉天,幫著尋找礦山,開發(fā)礦產(chǎn)資源。
現(xiàn)在張廷蘭一聽老袁想要招攬自己,而且又不能明著拒絕,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借著招攬鄺榮光的機會,去捅一捅馬蜂窩,和這個時代的文人較量一番,激化輿論,讓老袁不敢留自己。
既然想好了這個主意,張廷蘭第二天就直奔北大,這個時代的校園還充滿著古典的風格,建筑考究,紅磚綠樹,亭臺水榭。張廷蘭在向導的指引之下,很快找到了專門建立的教授別墅區(qū),這里全都是新式的洋樓,設計的匠心獨具,電燈電話,熱水冷水一應俱全。
環(huán)境之好,簡直讓人艷羨,和外面老百姓低矮昏暗的住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恍然之間這里不是中國,而是到了發(fā)達的西方。
不過他要找的鄺榮光并沒有被安排在別墅區(qū),在別墅區(qū)不遠處有一座閑置的大院,才是鄺榮光的住所,也算是寬敞規(guī)整,但是和那些光鮮的別墅就沒法比了。張廷蘭很快就找到了這里,遠遠的就看到院子里面有幾個人似乎正在爭吵。
一個身著東洋綢緞大褂的中年人正背著手,大聲說話:“鄺先生,這里是校園,是清凈圣潔之地,你這邊叮叮當當,亂響一通,就和菜市場一般,你讓外人怎么看我們,丟人啊!”
“有什么好丟人的?!币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從一邊快步走了過來,他身上手上還沾著黑乎乎的機油,一旁還有一些散落的零件,所謂的叮叮當當?shù)穆曇舳喟刖褪撬麛[弄這些東西發(fā)出來的。
“堂堂一個大學校園,居然沒有專門的操作實驗室,我只能在這里工作。雖然我不是這所學校的人,但是我要說學生最講究知行合一,只有實際操作,才能更好的掌握學到的知識,這是你們學校的失職!”
“哼,想要操作你們?nèi)?茖W校,去當力巴,沒人攔著你們,這里是研究學問的地方,不能擾了清靜?!?
此時一個五十左右的小老頭開口說道:“楊教授,蘊華還年輕,不懂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不要見怪?!?
“鄺教授,你我都是讀書人,理應講究體面,讀書做學問是我們的本分,至于別的有哪些工人就足夠了,咱們何必自降身份呢!”
這章反反復復改了好幾回,寫得慢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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