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上才好些,今兒接著大姑娘那兒送的帖子,說請了我們姑娘去吃酒,賞什么,賞什么殘荷,姑娘便差我來問問,二姑娘三姑娘去不去,若是大家一道,她不去也掃了興?!笔鹆嫜览X,也不說這兩位沒收到,只問去不去。
她面上帶笑,果然看著澤芝怔得一怔,余容卻抿起了嘴角,反而笑了:“將要過年了,老太太太太那兒的年禮,我們倆個還沒繡得呢,這些日子正趕工,要繡一篇經(jīng)書作小座屏,當真不得閑?!?
聲氣還是同原來一樣,又輕又軟,可卻把話說得又圓又透,既不說收沒收著,也不明說去不去,意思卻很明白,還告訴了石桂她們倆是一個賀禮,給老太太繡經(jīng)書,免得葉文心那兒碰巧撞著。
石桂點了頭:“我們姑娘也不得功夫呢,前幾日身上不好,說要給老太太做的抹額也沒幾針,還非得自個兒做,不要別個幫手,可不就不得閑了。我們姑娘說了,若是不去,就挑了日子再聚,她來作東道,請兩位姑娘吃揚州點心。”
余容微微一笑,既是抹額兩個便不相同:“表姐費心了,我聽說表姐愛吃茶,我這兒了有一罐頭松針茶,倒是自家親手曬的。”
余容澤芝的住處,倒沒似兩個姑娘的名兒似的種下芍藥水蓮,反種了蒼松古柏,故此才叫松風水閣,落下來的松針曬成了茶,自有一股清香,紫樓取了個豆青瓷的小罐出來遞給石桂:“一年統(tǒng)共就曬了這些,要是表姑娘吃著好,明歲就多曬些?!?
石桂接了謝過,余容指了玉板:“這丫頭伶俐,賞她罷。”未必不是葉文心叫她來探探消息的,可能當著她把話說得彼此好看,也不容易。
玉板摸了一把大錢出來,又給了她一對兒金圈兒耳環(huán),水蕓一直把她送到門邊,拉了她的手:“老太太那抹額下針了沒有?若是沒有,便改個暗八仙,她老人家愛這些?!?
葉文心想的也是繡些道家的吉祥紋樣,可既水蕓說了,便承她的情,石桂捧了茶葉罐頭回去,得虧著想起來問一聲,真?zhèn)€去了,說不得還有宋敬堂在等著。
葉文心既沒打算要去,便不必特意再跑一趟正院,石桂一路繞過石涼亭子,隱隱聽見讀書聲,心頭一動,往木樨香徑一繞,果然看見宋勉又在讀書,石桂正要輕悄悄避過去,宋勉回頭正悄看見她,兩個四目相對,石桂笑一聲:“堂少爺好?!?
葉文心既沒打算要去,便不必特意再跑一趟正院,石桂一路繞過石涼亭子,隱隱聽見讀書聲,心頭一動,往木樨香徑一繞,果然看見宋勉又在讀書,石桂正要輕悄悄避過去,宋勉回頭正悄看見她,兩個四目相對,石桂笑一聲:“堂少爺好?!?
宋勉笑一笑,又趕緊往她身后看,見無人這才松一口氣:“你如今可是侍候著葉家的姑娘?”
石桂一怔,不意他竟說起這個來:“是,太太調了我去表姑娘院里當差,那兩只貓兒還在表姑娘院子里頭養(yǎng)著呢?!?
宋勉問了這一句,卻不再說了,上回他正要往涼亭里讀書,才過了門就瞧見隔了院子一行人緩緩過來,知道是女眷,不敢再往前去,在外頭繞了個圈兒想茬過去,不防那頭竟也繞了個圈往他這邊走。
宋勉起得早,老太太才剛起來,他便早早去請了安,跟著再往園里開闊處讀書,連宋家的幾個女兒都不曾打過照面,此時見著女眷來了,趕緊避過,又怕叫人見了,當他有意窺伺,卻又無處可避,只得背轉過身,反藏到墻邊的樹蔭中去,落了一頭一身的積雪,雪掉進頸項,冷得人直打抖。
待聽見石桂說話,才知道是葉家表姑娘,等人行得遠了,他才敢出來,想著往后進出總要在院子里碰見,不如還回到木樨香處讀書。
宋勉不過驚鴻一瞥,剎時便連落雪進了衣領都不覺著冷了,觸目之間趕緊回神,可卻還是見著了葉文心的半邊臉,此時問了石桂一句,卻不再往下問,反而沉默起來。
石桂身上有差事,也不同他多談,笑著別過,回去告訴葉文心:“二姑娘三姑娘那兒都沒接著帖子?!?
葉文心拿出花箋來,彎眉輕蹙:“那便撿樣東西回了禮,推了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依舊事很多
不過答應了要雙更的
所以還是會雙更
時間上可能晚點
妹子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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