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看上去有些擔憂,“主子,要不要去同王爺解釋一二?”
睨了她一眼,我的嘴角盡是嘲諷,“解釋什么?”難道我如今解釋了,蕭景耀就會聽么?
不見得。
既然如此的話,那解釋又有何用?
鶯歌聞,緊緊的抿緊唇瓣,不再開口。
不一會拓跋思便出來了,看著我,神色有些復雜。
“羌然情況如何?”蹙眉看向拓跋思,看如今他的樣子便知道,羌然那邊只怕沒有那么順利。
果然,拓跋思搖了搖頭,道:“只能聽天由命,看他究竟想不想醒來了?!?
聞我眉頭緊蹙,對同樣皺著眉頭滿臉都是擔憂的蘭兒,道:“你多跟羌然說說話,說不定他便想醒來了?!?
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了,蘭兒點了點頭,道:“是,奴婢會的。”
等拓跋思走了之后,蘭兒徑直跪下,道:“多謝主子施以援手,拓跋大師的手段,比江湖郎中不知道高了多少。”
即便拓跋思也沒有幫羌然醒來的辦法,但是比之那些江湖郎中,拓跋思給出的方案還是好了不少。
此時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兒腳步匆匆的過來,看著蘭兒道:“夫人,你夫君的傷勢嚴重,怎么能讓其他大夫隨意插手,若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看來這便是蘭兒找的那位江湖郎中了。
蘭兒還沒有開口,我便蹙眉,道:“并非隨便找大夫醫(yī)治,那位是天下名醫(yī)?!?
那位大夫并沒有因為這句話便有任何的滿意,而是道:“若是名醫(yī),更是不會這樣做,這不合醫(yī)道!”
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這位大夫仿佛有些不屑,“你又是何人?此事也是你能插手的?!?
頓時蘭兒的臉都綠了,不等眼前的大夫說什么,她便道:“夠了,這里沒有你的事兒,你走吧!”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懶人,我并沒有責怪蘭兒的意思,只是暗自戲謔,蘭兒這找的是什么人啊?
看上去醫(yī)術(shù)還不錯,就是這為人嘛……
蘭兒的話讓那位大夫仿佛十分不滿,“不行,即便是要走,老夫也要先去看一下病人!”
雖然他看上去有些蠻不講理,但是對病人的態(tài)度,我卻有些欣賞。
見蘭兒看著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見,我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不過是查看一番,也沒有壞處,能將羌然吵醒才好呢。
我沒有發(fā)對,蘭兒也沒有多說什么,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讓人將大夫放進去了。
此時,我也才跟進去,看了一眼如今羌然的樣子。
見到羌然渾身都是繃帶,我的神色有些復雜。
即便當初的行動是羌然自己的舉動,可然而,卻也還是有因為我的成分在。
如今羌然如此,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蘭兒搖搖欲墜,我伸手扶了她一把。
“多謝主子?!碧m兒低低的道。
正是這一句,讓大夫聽見了,回首看了我一眼,大夫驚愕道:“你便是傳說中的戰(zhàn)王妃?”
語氣之中并未有多少恭敬,加上早先的態(tài)度,蘭兒的臉色驟然便沉了下去。
“不可對主子無禮?!苯?jīng)歷了這么久的歷練,蘭兒早就不是從前的婢女了,渾身都是凌厲的氣勢,讓人腿軟,看著大夫,蘭兒淡淡的道:“你已經(jīng)看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
可那大夫仿佛沒有聽見蘭兒的話一般,往外看了一眼,驚愕不已的對我道:“你若是戰(zhàn)王妃,那剛才出去的那位是……”
“拓跋思。”
看來這位大夫也并非是全然沒有眼力見兒,至少是有些見識的。
聞,他瞬間便顫巍巍的的跪下了?!袄蟽翰恢菓?zhàn)王妃駕臨,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是個識時務的。
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贊賞,轉(zhuǎn)而淡淡的道:“既然已經(jīng)看過了,那你便可以走了?!?
眼珠一轉(zhuǎn),看著我,大夫道:“還請王妃為老兒引薦一番,老兒仰慕拓跋大師已久?!?
“本妃為何要為你引薦?”能夠保住羌然的性命,可見此人并非是坑蒙拐騙之輩,可然而,若達到讓我高看一眼的地步,還差得遠。
不過此人看上去并非是沒有自知之明之輩,想要讓我為他引薦,看來是有自己的緣由在,我倒是很想聽聽。
我的話并沒有讓大夫有多少意外,還是跪在地上,他道:“老兒早先與拓跋大師有些淵源,雖然沒有見過,卻醫(yī)治過同一位病人,對拓跋大師的手段有些不解,還請王妃引薦拓跋大師為老兒解惑,日后老兒必定唯王妃是從?!?
從前便與拓跋思醫(yī)治過同一人?看來這老兒當真是跟拓跋思有些緣分。
還沒有開口說什么,蘭兒便微微扯唇,道:“你現(xiàn)在也與拓跋大師共同醫(yī)治一位病人,該有的疑惑應當已經(jīng)解了,你可以走了?!?
或許在蘭兒的心中,我身邊已經(jīng)有了拓跋思跟洛大夫,不需要別的大夫了。
我并未開口,想看這位老兒如何為自己解圍,沒有本事的人,我可不要。
“王妃身邊雖然已有拓跋大師,可然而,拓跋大師云游四方,想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不若老夫,可以時時守候,只為將來某一日可為王妃解憂?!?
眼前之人神色十分的誠懇,看上去說的也是實話。
哪怕是蘭兒,此時也不禁有些猶豫。
他說的沒有錯,拓跋思總有一日會去云游四方,到時,我身邊便只有一個洛大夫了,他還是蕭景耀的人。
遲疑的看了我一眼,蘭兒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見。
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此人的話。
此時蘭兒不禁抿唇,道:“好,那我們便相信你一次。”
讓人先將這位大夫安置,等將來的安排。
此時,也到了我應當回王府的時候,不日常沁便要進門了,若是此時我在外太久,外面的流又要起了。
即便我不在意這些,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要回去一二的。
在馬車上,鶯歌看著我,蹙眉道:“主子,蘭兒大人仿佛……”
“你覺得蘭兒不在意我的意見了?”方才蘭兒并未問過我便答應了那位大夫,旁人看起來蘭兒確實是沒有征求我的意見。
可我卻知道,并沒有這回事。
含笑看了鶯歌一眼,我有些無奈的道:“你覺得,若沒有我的首肯,蘭兒能這樣做么?”
“主子的意思是……”鶯歌陷入了沉思。
輕輕點了一下鶯歌的鼻子,我含笑道:“你好好想想吧?!?
說起來,蘭兒跟在我身邊的時間最久,應當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又怎么會像是鶯歌說的這樣呢?
不過是鶯歌看不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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