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為公主選伴讀,皇帝交給國學院祭酒王在田負責。
王在田當然不會親自過問,交給了他們兩個弟子。
當然,凌魚要插手,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只是涉及到公主,宮里的貴人們私下都有遞來消息。
“三師兄,這里有一些名單是宮里交代過的?!蔽宓茏诱f。
這話也不用避人,說是伴讀,其實也就是玩伴兒,女孩兒們的玩伴不能真只靠學問來論定,公主的母親們自然都要篩選。
凌魚只哦了聲,而那少年聽了這話也沒有誠惶誠恐,依舊伸手接過了卷子,不過他并沒有一張一張看,而是翻動,從中拿出一張。
“還可以吧?”他給凌魚看。
凌魚側頭看一眼,笑了。
少年嘖了聲:“你別太苛刻了?!倍嗽斨掷锏募垙垼氨惹皫滋鞂懙煤?,一天比一天有進步,就是好?!?
凌魚笑了:“你說的好。”
說罷將手中余下的卷子遞給兩個弟子。
“你們看吧?!?
兩個弟子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又明白了什么,看來是有人給凌魚私下有交代了。
畢竟對參選的人家來說,這是個天大的機會,不僅關系女兒的前程,合家合族的前程都至關重要。
凌魚可是祭酒的三弟子,請托到他這里很正常。
不知道這是哪一家?他們沒看到卷子上的名字,能請托到凌魚,讓這個書癡放下書,肯定不是一般人。
要知道有時候連祭酒大人都指使不了他。
明白原委兩個弟子也不再多查看卷子。
凌魚則拿起一旁經義的卷子遞給莫箏,這次也不用對話,莫箏接過翻找,因為不是正規(guī)考試,也不糊名字,名字都寫在最上方,莫箏很快找出楊落的卷子。
“怎么樣?”凌魚這次主動問,微微側身看過來。
但莫箏這次卻沒說結論,還將卷子背在身后:“我慢慢再看看?!闭f罷將余下的卷子給凌魚。
凌魚笑了,沒有再問,看著莫箏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坐下來。
莫箏端詳著卷子。
辯解經義靠著發(fā)憤讀書幾天果然不行啊。
雖然這次考校并不是真的要大家學識多么出眾,但也正是如此,況且兩位弟子已經直白的說了,有名單是宮里交代過的,所以沒有人可為之交待的一定要學識出眾,才有可能一爭。
這位小姐話里話外透出的先知是來京城會死,所以這次通過考校成為公主的伴讀,應該是她的生路吧。
莫箏將楊落的答卷放下,重新取了一張紙鋪展,研墨,然后提起筆,略作思索寫起來。
那邊的兩個弟子專心閱卷,凌魚的視線也重新回到書上,不過不時抬頭看一眼,見那少年坐在桌案前,專注寫字。
……
……
叮一聲輕響。
楊落手中的箭矢穩(wěn)穩(wěn)落入壺中。
此時壺中的箭矢七枚。
伴著楊落箭矢入壺,四周響起歡呼聲。
秦瑩的聲音最大:“柳小姐你全中啊?!闭f著對一旁的楊慧擠擠眼。
楊慧適才只投中了五枚。
楊慧不高興地說:“運氣而已。”說罷撫摸著自己的手,“我這雙手是用來練琴的。”
秦瑩在旁立刻問:“柳小姐你會彈琴嗎?”
楊落點點頭。
楊慧要說什么,有其他人喚她。
“楊慧,平成公主問你……”
聽到這話,四周一靜,都向說話的方向看去,平成公主坐在上方,身邊有兩位女子相伴,此時正看向這邊。
先前宮婦說可以休息玩樂,其他三位公主立刻離開去休息了,唯有平成公主還留在這里,與相熟的小姐們說話。
楊慧其實并不在相熟之中,聞大喜,又帶著些許得意看了楊落和秦瑩一眼,挺直脊背快步向平成公主所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