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我先把人給你帶來,你要覺著畫得好,也不是不可以。”
“那還不快去?!?
陳器得袁氏這一句,腳底抹油,開溜。
溜到門口,他突然殺了一記回馬槍:“娘,你聽說過許盡歡這個(gè)畫師嗎?”
“許盡歡?”
袁氏想了想:“就是前些年通敵叛國,又縱火自焚的那一個(gè)?”
陳器點(diǎn)點(diǎn)頭:“聽說他畫的人物像,是一絕呢。”
袁氏丟了一個(gè)警告的眼神過去:“你趕緊閉嘴,這話要給你爹聽了去,指不定又要挨一頓打?!?
“怎么,爹和他認(rèn)識?”
“你爹怎么可能認(rèn)識這種人?”
袁氏一皺眉:“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他來?”
“這不是那人說起作畫嗎,我就想到許盡歡來,娘,先不說了,我先去把人叫來?!?
“不準(zhǔn)想,不準(zhǔn)提,你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別整天惹禍?!?
“放心吧,我老實(shí)著呢?!?
猜的沒錯(cuò),娘還真不知道許盡歡的事,爹瞞著她呢。
陳器愁眉苦臉地走出院子,一直走到陳府角門,看到等在門口的天賜,他臉上的得意才敢露出一點(diǎn)來。
“爺們成了,你速速去把寧方生帶來,要快!”
成了?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
天賜一臉的不可思議。
陳器湊近了,斜眼俯視他:“我和我娘說,寧方生欠了我五百兩銀子,只能以畫抵債?!?
天賜:“……”
奇怪,明明這只是個(gè)借口,為什么我聽著就很想揍他呢!
但不得不說,這法子妙啊。
天賜抬眼看了看,學(xué)著自家先生的口氣:“陳大人真是長進(jìn)了?!?
爺們本來就很長進(jìn),只是不屑于表現(xiàn)出來。
陳器冷哼一聲,手往天賜面前一攤。
天賜:“干嘛?”
陳器傲氣地回了他幾個(gè)字:“請客我劉叔?!?
天賜:“多少?”
陳器:“請個(gè)客用不了多少,五十兩吧?”
……五十兩?
你好意思開口,我還不好意思給呢。
天賜掏出銀票,往陳器手里一塞,便翻身上馬。
陳器低頭一看。
靠。
足足五百兩。
他摸摸胡子,一臉感嘆。
“真別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小天爺這出手闊綽的性子,是隨了他先生啊?!?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熟悉的馬蹄聲。
是馬住回來了。
馬住一勒韁繩,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主子身邊。
“十二爺,一切妥當(dāng)。那兩人一有什么動(dòng)靜,他們會(huì)立刻通知咱們?!?
還是用錢好開路啊。
“你就在這里等著寧方生他們,我先去找劉恕己,請他喝頓酒?!?
陳器想了想:“寧方生來了,你立刻來通知我,娘那頭,還得我陪著?!?
馬住趕緊提醒:“爺,你前幾日才請劉管家喝過一頓酒,連著請,他怕會(huì)有戒心。”
“爺沒忘?!?
陳器揪著下巴上的胡子,兩條眉毛愁成一團(tuán)。
但如果不喝酒,我用什么辦法撬開他的嘴呢,當(dāng)真撒潑打滾嗎?
不行,爺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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