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安正忙于政事,收到消息就往刑部去了。
萬氏剛被關進去,正有人要用刑,就被賀長安和呂三變給攔下,帶到了審問室。
“怎么會變成這樣?”眉頭緊皺。賀長安看著她道:“就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木牌?”
輕輕吸了口氣,瞧著這里只有兩個人,萬氏才終于紅著眼睛哭了出來:“那牌子不是我刻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后就是看我不順眼而已?!眮硐蚬?jié)圾。
賀長安一愣:“太后一向和藹,怎么會跟你過不去?先前她是很喜歡花丞相的?!?
“喜歡我兒。是因為我兒有助于皇上,但是她討厭我,從我成了花家正妻的時候就開始了?!比f氏哽咽:“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什么都不知道。”
呂三變挑眉:“據本官所知,太后在入宮之前,是許過一個人家的,結果被強行送去選秀。那許過的人家,莫不就是花家?”
萬氏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沒說,你怎么知道的?”
“要做刑部尚書,這點能力還是得有?!眳稳冋J真地看著她道:“根據您的話來說,太后與您有私怨,所以這回才會這么嚴苛,將您送來了刑部。要在明日之前讓您招供詛咒武貴嬪之事,對嗎?”
萬氏點頭。
“太后說話,刑部之人是一定會聽的,即便本官是尚書,也無法阻止他們對您用刑,不然太后追責,整個刑部的人都要遭殃?!眳稳兊溃骸艾F(xiàn)在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您受刑之前,找到反駁太后的證據,證明那牌子不是您刻的?!?
“你們可以去問他們所謂的目擊證人,看看他們說我是什么時候去刻的,然后可以問我住的地方的家奴,看時間能不能對上,若是對不上,那家奴就是我的證人?!比f氏冷靜下來。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賀長安點頭,又命人收拾了一間干凈的牢房,鋪上厚厚的棉絮:“您先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給我們了?!?
“萬一……”萬氏咬牙:“萬一我這遭沒能扛過去,侯爺就幫我多照顧她一些?!?
“我知道。”賀長安垂眸:“不管您在還是不在,我都會好生照顧她的?!?
這個“她”也不知道說的是誰,呂三變就當沒聽見,但是侯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還是會盡量幫忙的。
花春一覺醒來,覺得有些著涼,不過看著天不早了,還是馬上披衣起身,去給太后請安。
武貴嬪算是暫時緩過來了,只是還沒過危險期,肚子一直在疼,流產的征兆就沒消退過。
御醫(yī)精疲力盡,出來給太后道:“只能聽天命了。”
太后沉怒,悶聲沒有說話,花春進去的時候,旁邊一群妃嬪統(tǒng)統(tǒng)看了過來。
“德妃娘娘可要多加小心啊?!痹S貴嬪陰陽怪氣地道:“武貴嬪遭罪了,這宮里可就您這一個肚子是穩(wěn)當?shù)牧恕!?
淑妃輕斥她一聲:“怎么說話呢?武貴嬪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母子平安。”
“臣妾拜見太后?!睕]理會她們的話,花春上來先行禮。
太后擺手,一句話也沒說,示意她在旁邊坐著。
“武貴嬪在成這樣之前,有發(fā)生其他的事情嗎?”看著下頭跪著的宮女,太后問。
小宮女打了個哆嗦,搖頭道:“沒有,娘娘一直在側殿好好的呢,就是晚上沒睡好,說做了噩夢,于是找根源,找到了德妃娘娘那兒?!?
看了花春一眼,太后搖頭:“大師都已經說了,跟那紙鳥沒有關系?!?
“是跟紙鳥無關,但也許…也許跟其他什么東西有關呢?”宮女小聲說了一句。
太后皺眉:“都是有身子的人,德妃應該最能體諒武貴嬪的心情,將心比心,怎么可能去害她?況且,哀家一直在這慧明殿里,德妃有什么動靜,哀家清楚得很?!?
宮女跪著不說話了,淑妃輕聲開口:“眼瞧著皇上就快回來了,總不能拿這些事情給他添堵,臣妾覺得,還是快點想辦法把武貴嬪給治好,該處罰的人,就趕在皇上回來之前處理個干凈?!?
花春看了她一眼:“按照路程來算,皇上應該還有兩三天就到燕京了,這兩三天里就要決斷一條人命,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瞧瞧,嬪妾就知道德妃娘娘要為萬氏說話?!被▽ぴ麻_口了:“先前嬪妾還不確定,現(xiàn)在算是確定了,德妃娘娘,您是萬氏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