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這邊封了官,鼓動了人心,全軍上下,都嗷嗷叫了。
尤其是這四個臨時的指揮使,誰不想把前面?zhèn)z字去了,常遇春有多猛就不用說了,朱文正頂著老朱家的榮譽(yù),那也是要玩命的。
鄧友德和張德勝也不差,都是摩拳擦掌。
另外一邊那十位正兒八經(jīng)的指揮使也害怕了。
像徐達(dá)這種,固然地位穩(wěn)固,但是陸仲亨呢?唐勝宗呢?還有胡大海,他也不比常遇春早多少,而且兩個人都以勇猛善戰(zhàn)著稱,高度相同了屬于是。
既然同為猛將,就要分出個一二來,一山可以有二虎,但是誰也不愿意當(dāng)那個母的。
無他,卷起來!
一句話,老朱把手下這幫人弄成了嗷嗷叫的惡狼,眼珠子都紅了。
金陵的元軍可有好果汁吃了。
按理說這么大的熱鬧,張希孟無論如何,也該去瞧瞧。
但是很可惜,這邊好幾個大夫都說了,夫人臨盆,也就在這兩三天了。
這下子張希孟無話可說了,天大地大,小朱最大。
他還是老老實實守著吧,可別出了差錯。
在張希孟這邊,比起打仗,也差不許多。
首先是陳迪,這家伙把家產(chǎn)都拿出來了,全力以赴,什么都準(zhǔn)備最好的,穩(wěn)婆都請了八個,務(wù)必要經(jīng)驗豐富的,業(yè)務(wù)嫻熟的,還要人品好,靠得住。
令人想不到的是連朱升都提起筆,寫了幾封信,請了好幾個名醫(yī)朋友過來。
其他的用品啊,藥材啊,器械啊,這都不用說了。
張希孟也把穩(wěn)婆叫過來,給她們上衛(wèi)生課,給她們講如何避免感染,這幫人也不敢大意,全都老老實實聽話,多年的陋習(xí),有錯的地方,就改正,毫不猶豫。
除此之外,還有人跑去各個寺廟,什么神仙佛道,一個不放過,趕快請漫天神佛,保佑這個孩子。
或許從來沒有一個孩子,會承受這么大的關(guān)注!難道大家伙都瘋了嗎?
自然不是的,因為大家伙都清楚,這個孩子太重要了,甚至關(guān)系到了朱家軍的未來。哪怕是第二個孩子,都不會享受到這個待遇。
朱元璋今年二十八了!
和馬氏結(jié)婚,也快四年了。
換成一般人家,沒準(zhǔn)都生兩個了。雖然這孩子貴氣,也不能這么慢啊!
你快點生下來,就證明你爹沒毛病,就證明朱家軍后繼有人。大家伙給你爹效力,也就更有勁兒了。
畢竟對任何一個軍事集團(tuán)來說,繼承人的問題太重要了。
在過去的時間里,甚至有人建議把朱文正,或者李文忠,收為養(yǎng)子,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他們就繼承老朱的地位。
當(dāng)然還有人提過朱英,覺得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作為第一個義子,也是有資格的。
張希孟聽說之后,趕快把有關(guān)朱英的話給壓下去了。
你們就別添亂了,要相信老朱,這位身體好著呢,六十多了還能生娃,你們往后會發(fā)愁朱家人太多,養(yǎng)不起的。
當(dāng)然了,這也就張希孟知道罷了。
唯有這孩子順利降生,才能消除一切雜音。
再說的過分點,哪怕這孩子生下來,隨后死了,也不怕了,畢竟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要的就是個繼承人。
除了朱家軍內(nèi)部這么看,還有無數(shù)老朱治下的百姓,更是翹首以盼。
他們的那張?zhí)锲?,都蓋著朱元璋的大印,除了老朱之外,別人都不會認(rèn)的。也就是說,老朱在,他們什么都有,老朱不在,他們就懸了。
一旦朱家軍發(fā)生內(nèi)亂,那所有人都悲劇了。
總而之吧,一定要生個大胖兒子?。?
這些天有不少普通百姓,跑去廟里燒香祈求,他們不是替自己祈福,大半都是為了馬氏,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蒼天保佑,一切平安!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在陳家宅子周圍,竟然有許多百姓,徹夜點燈,說是能嚇走促狹鬼,保佑小公子順順利利,無病無災(zāi)。
上上下下,都忙活到了這個地步,甚至連朱英都沒閑著,他鬼兮兮找到了張希孟,掏出了一塊羊脂玉的牌子。
“哥,你看,這是我請來的,聽說可靈驗了?!?
“你請來的?你哪來的錢?”張希孟把玉牌抓在手里,還真別說,是塊好玉??!
“我,我有俸祿的。”
“你有個屁的俸祿,你又沒有正式……等等!”張希孟突然臉黑了,“你給我說,是不是把我的俸祿都領(lǐng)走了?這可是好幾年啊!我的血汗錢,你,你就弄了這么塊破石頭?”
張希孟氣急敗壞,他終于想起來了,貌似是自己定了所有人的俸祿不假,但他好像從來沒有正式領(lǐng)過。
這道理也簡單,他一直都是軍中辦公,偶爾閑了,也是去老朱家蹭飯。
結(jié)果就是好幾年下來,張希孟都沒算過他的俸祿有多少,單身狗的悲哀了屬于是!
只是他不算,有人替他算,張希孟的俸祿都被朱英給領(lǐng)了,這小子平時就是學(xué)校的小富豪,經(jīng)常請客。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你沒有我的簽字,你領(lǐng)不出來的!”
朱英咧嘴笑了,“哥。你忘了我的同學(xué)嗎?”
“陸洲?”
張希孟怪叫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們兩個兔崽子串通起來,把我的錢都領(lǐng)走了?
“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張希孟真急了。
朱英也害怕了,一邊跑,一邊瘋狂求饒:“大哥,別打了,等回頭我有了俸祿,加倍還你還不行嗎?我,我給你寫欠條!”
張希孟追了一陣子,也著實累了,這小子就跟猴子成精了似的,真是難抓。
“對了,你怎么想到弄個玉牌的?”
“就是聽他們說的,能保佑平安的……要不我給你也求一個去!”
“用不著!”
張希孟捏著玉牌,思索了少許,突然來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