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主公這孩子,是萬眾期待吧?”
朱英點頭,“那是自然!”
“那這孩子能不能有點特殊的?”
朱英皺著眉頭,“什么特殊的?是紅光漫天,香氣四溢的?”
“那太俗氣了,早就被人用爛了?!睆埾C夏笾衽疲謫柕溃骸斑@上面怎么沒有字,光溜溜的?”
朱英哼道:“這東西就叫無事牌,肯定不能亂寫亂刻的!”
“哦!那我不亂寫亂刻不就行了?!睆埾C闲Φ溃骸澳阏f我在上面刻幾個字,然后塞進孩子的嘴里,讓他叼著玉牌出生,你說怎么樣?”
朱英目瞪口呆,我的天啊,還有這種操作?
哥啊,你可真神了!
“好啊好??!那寫什么寫平安大吉,長命百歲嗎?”
張希孟輕笑,“這是尋常人家的吉祥話,主公這個兒子可不行。要寫就要寫最緊要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張希孟念叨了兩遍,又看了看朱英,“你覺得怎么樣?這可是傳國玉璽上面的話。”
“傳國玉璽?我爹還沒稱帝?。俊?
張希孟吸了口氣,的確,寫這八個字,有點不符合老朱緩稱王的計劃。
而且這八個字必定是放在玉璽上的,弄一塊玉牌是不行的,可是玉璽那么大,又沒法說成孩子嘴里叼著的。
既然如此……那就換八個字。
“莫失莫忘,仙壽恒昌!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張希孟又想了想,他是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詞了,但愿這孩子不是古今無能第一,天下不肖無雙吧!
張希孟也不是閑著無聊,非要弄這么一手封建迷信。
實在是上上下下,都這個孩子太過期盼了,可以說是肩負了萬千矚目。
就算沒有這個,也要說什么紅光漫天,祥云朵朵。
還真別不信,現(xiàn)在濠州那邊就有人說朱元璋降生的那天,真龍降世,龍涎香氣,三月不絕!
也不知道這幫人聞沒聞過龍涎香,反正說起來信誓旦旦。
大凡了不起的人物,都要有個不平凡的出身,連雷劈不死的都有,銜著一塊玉,也不算什么吧!
而且如果能把這事坐實了,肯定能極大提升老朱的聲望,馬上就要進金陵了,面對的挑戰(zhàn)也會成倍增加。
對內(nèi)要鏟除弊政,建立一整套統(tǒng)治體系。
對外要跟劉福通,張士誠,還有元廷的勢力周旋,千般政務(wù),萬般瑣事……這時候給老朱,給這孩子加點光環(huán),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希孟思量再三,終于對朱英道:“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你冒領(lǐng)俸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然我打爛你的屁股,窩心腳把你腸子踹出來!”
朱英諾諾答應(yīng),很顯然,這小子才不會怕張希孟的威脅呢,下次還敢!
張希孟也懶得費吐沫了,還是正事要緊。
就這樣,一塊鴿卵大小的玉,帶著八個字的美好祝福,送到了馬氏手里。
張希孟也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天意了。
再把視線轉(zhuǎn)到老朱身上,他此時已經(jīng)指揮著十二位指揮使,橫掃金陵外圍,兵鋒矛頭,直指金陵!
虎踞龍盤之地,唾手可得!
老朱進行了戰(zhàn)前動員,此時金陵城中還有一些元軍,為首的是行省右丞阿魯灰,從太平路跑去的張旭,還有陳野先的弟弟陳兆先。
除了統(tǒng)軍的幾個人之外,還有一位文官,是元廷的御史大夫,叫福壽。
在張希孟手里,已經(jīng)有了詳細的檔案,他們是什么人,老朱或許比他們自己都清楚。
簡直是克格勃對軍情六處,單向透明了屬于是。
對于這場戰(zhàn)事,老朱還是信心滿滿,也不知道夫人給沒給自己生個兒子?
正在朱元璋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有人快步?jīng)_進來。
“上位大喜!”
“什么?”老朱見來人是郭英,就知道是家里的事情,“怎么,夫人生了?”
“回上位,是生了,生了個兒子!”
“??!”
一瞬間,老朱被巨大的幸福包圍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發(fā)呆,隨后咧嘴大笑。
“有兒子了,咱有兒子了!”
他發(fā)瘋大叫,諸將都紛紛簇擁過來,給上位道喜。
總算是把這孩子盼來了!
又是在進攻金陵之時,這孩子是天降祥瑞,上應(yīng)吉兆??!
“郭英,有沒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俊焙脦讉€人詢問郭英。
郭英咧嘴一笑,“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銜了一塊玉!”
“玉?什么玉?”
郭英這才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老朱。
“張先生說了,這塊玉護著公子,不方便帶來,上面有八個字,請上位過目!”
朱元璋手都在顫抖,簡直不敢置信,“莫失莫忘,仙壽恒昌!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他念完之后,馮國用在諸將中,學(xué)問最大,突然大驚失色,“上位,這話怎么,怎么跟傳國玉璽上的差不多??!”
老朱也驚訝地吸了口氣,是啊,兒子的玉和傳國玉璽類似……那真正的傳國玉璽該是誰的……
“臣等恭賀上位!”
馮國用第一個跪倒,幾乎與此同時,徐達,費聚,陸仲亨,齊刷刷悉數(shù)跪倒,再無多!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