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靠人力投入,老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成功,會不會堅持不下去?
那事到如今,開中法也就成了必然,縱使有隱患,也不得不拿出來用了。
在這場君臣的小小較量之中,張希孟成功贏得一分,可以加個雞腿了。
痛飲燕山,終于結(jié)束了。
整整一天的宴會,直接到了半夜,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映照在海面之上,姹紫嫣紅,繁花似錦。
君臣同樂,天下共歡。
獲準觀察這次豪宴的撰稿人們,揮動大筆,瘋狂潤色……這一次有太多值得寫的地方。
天子大封群臣,張希孟獲封魯王,成為諸臣當(dāng)中無可爭辯的第一人。
臣子封王,本就很難,又是一字王,那就更難得了。
只不過這種過格的恩遇,在天下人看來,竟然沒有多少問題,似乎是順理成章。只能感嘆一聲,張希孟的威望還真是離了大譜!
還有人把這一次提出的國策總結(jié)起來,建立軍屯,耕戰(zhàn)結(jié)合,守衛(wèi)邊疆。
以皇子戍邊,所有皇子,超過十歲,就要到外面體察民情。
坦白講,這一舉措有點過分了。
十歲的孩子,到底還是太小了,就要從皇宮出來,遠離父母,哪怕有人在身邊服侍,也還是不那么溫情脈脈。
但是對于皇子來說,這種方式似乎又是很有必要。
早些接觸外面的世界,了解民間疾苦,不至于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最起碼要知道雞蛋多少錢一個,才不至于被身邊的人哄騙。
而且天子把親骨肉派去了邊疆,更是堅定的宣誓,這些地方不會放手,永遠都是大明的!
畢竟此時沒有人會覺得跑到邊疆當(dāng)藩王是享受生活,是跑過來作威作福,殘害百姓……畢竟想要殘害百姓,總要先有百姓才行。
只是相比起這些,真正牽動人心的還是開中法的部分。
為了讓軍屯發(fā)展壯大,天子授予發(fā)放鹽引的權(quán)力。
只要給燕云軍屯提供糧草物資,就能換取鹽引,然后從長蘆鹽場得到食鹽……鹽有多大的利潤,那就不用說了。
凡是得到這消息的商人,無不興奮莫名,熱血沸騰。
能不能讓家業(yè)翻個十倍,百倍,就看這一次了。
首先要弄清楚邊疆缺什么,然后就趕快運輸過去才行。
還有人更聰明,費那個力氣干什么?
現(xiàn)在邊疆什么都沒有。
趕快把家產(chǎn)變賣了,能籌措什么都好,趕快送去吧!
另外還有些燒磚瓦的窯廠,干脆直接北上,尋找地方,開窯燒磚,反正建造房舍,修筑堡壘,全都離不開。
他們可以發(fā)大財了。
一個開中法拋出來,原本還被視作蠻荒之地,無人愿意過來的燕云,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稍微有點野心的,紛紛往這邊跑,
效果之好,簡直讓徐達、胡大海等人瞠目結(jié)舌,果然,還是銀子的面子大,比起天子的圣旨都管用。
不說別人,就連朱文正那小子從臨清送了一次軍糧,就來見張希孟了。
“先生,其實陛下多慮了,我早就想通了,當(dāng)初駐守陜州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既然是陛下的侄子,朱家的人,就要勇于任事,做全軍表率。”
張希孟含笑,“吃苦在前,享樂在后!你又這個心思就好,不枉陛下疼你,其實在他的心里,是把親人看得很重,只是他這人有些內(nèi)斂,不善表達。而且以國事為重,不敢輕易表現(xiàn)出來罷了?!?
朱文正連連點頭,卻又道:“先生,這些事情我都清楚,只是我想問問……我,我娘那邊,有,有親戚找到我……想,想……”
朱文正吞吞吐吐,但是張希孟卻也聽得明白,他立刻正色道:“你是小輩,隨便答應(yīng),萬一惹出禍端,就不好了。這事你要交給駙馬都尉處理?!?
李貞!
朱文正瞬間明白了,急忙深深一躬,拜謝張希孟指點。
正在這時候,李文忠和藍玉也都過來了,他們都屬于軍中小輩,又都跟著張希孟學(xué)了很久,相當(dāng)親密。
三個人湊在一起,就在張希孟的住處吃了一頓晚飯,隨后又在書房里閑聊,主要是討論軍屯的事宜,也包括如何進軍。
王保保尚在山西,這可是心腹大患,不能不除。
藍玉抱來了一張地圖,放在了桌上,準備討論軍情,但是他在收拾桌上紙張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上面似乎有一首詞。
藍玉以前并沒有看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有“大雨落幽燕……換了人間”的字樣,藍玉下意識一怔,這張紙就被張希孟奪走了……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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