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鏟點雪,倒進(jìn)了鍋里,下面點上火,沒有多大一會兒,鍋里的雪化了,冒出潔白的熱氣。
“瞧見沒有!誰還敢廢話,現(xiàn)在就扔進(jìn)去,煮了!”
面對朱老四的霸道,這幫官員當(dāng)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他們也真的沒什么道理。
沒法子,只能按照朱棣的意思,從各個倉庫,向城外搬運糧食。
才搬了一天,就有庫吏來找朱棣,“殿下,城外沒有存糧的地方,都搬過來,只怕?lián)p失太大,殿下要不要分批查驗,已經(jīng)驗證好的,趕快送回倉庫吧!”
“送回去?”朱棣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是不是送回去之后,明天再搬過來,你們當(dāng)本王是傻子嗎?這大冷天,冰天雪地,糧食放在外面也凍不壞!搬!全都給我搬出來!”
庫吏嚇得狼狽逃竄,這個小東西還真不好騙!
只能按照朱棣的吩咐,繼續(xù)搬運。
等到了第三天,又有人來,這回朱棣也不廢話了,直接吩咐,把庫吏扔到了鍋里,下面點火,讓他感受一下。
朱棣還算厚道,僅僅燒了一盞茶的功夫,水也就五十度,連皮都沒燙破,可即便如此,也把幾個庫吏給嚇壞了。
要了命了,這個燕王太兇悍了,小小年紀(jì),心也太狠了……
沒法子,只能按照他的吩咐,繼續(xù)往外面運糧,到了第七天,終于停下來了,朱棣氣急敗壞。
“這回下鍋,就別想出來了!”
這幾個人哭了,“殿下,不是不運,是沒有了!”
“沒有了!”
朱棣一怔,立刻吩咐道:“給我清點,看看有多少!”
雖說朱棣年紀(jì)小,李景隆和花煒約等于廢物點心,但是跟著過來的王府三衛(wèi)不是擺設(shè),六千來人,臥虎藏龍,什么人才都有。
他們很快就查清楚了,一共運出來的糧食,只有三萬七千石,而北平留守司的賬面上,卻應(yīng)該有足足三十萬石!
也就一成多而已,還不到兩成!
那份公文上說,虧空七成以上,居然還是保守了!
“糧,糧食呢!說實話,不然這回不是水煮,直接油炸!”
果不其然,就在空地上,幾口大鍋里面,裝滿了大塊豬油,沒有多大一會兒,就冒出了黑色的油煙。
這要是把人扔下去,用不了一分鐘,就能炸得骨酥肉爛。
太可怕了,這個燕王簡直比蠻夷還蠻夷!
幾個庫吏自然是扛不住,只能哀求道:“殿下,我們都是小官,就算給我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吃朝廷這么多的糧食……這,這都是上面的命令!”
“放屁!留守司之前是太子哥哥管的,你們想說太子貪墨糧食嗎?我,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nèi)佑湾伬镱^去!”
庫吏哭了,“自然不是太子,是,是布政使司!”
“布政使司?誰負(fù)責(zé),誰是布政使?”朱棣質(zhì)問道。
“是,是原來的禮部尚書,錢,錢用壬!”
朱棣努力想了想,他總算記起來了,“是不是當(dāng)初就不愿意去山東的那個!后來舉薦有功被派到了北平?”
“對,就是他!殿下果然睿智!”
朱棣氣壞了,我要是睿智也不至于被你們騙了好些天。
“抓!去把錢用壬抓起來!”
李景隆連忙答應(yīng),還真別說,跟著朱棣,居然能折騰出點動靜了,抓貪官可是太有趣了。
他剛轉(zhuǎn)身,朱棣又道:“記著,別光抓錢用壬,其他布政使司的官吏,一個別放過,我覺得這幫東西,沒有個好玩意!”
李景隆連忙答應(yīng),趕快去了。
朱棣坐在軍營里,反復(fù)盤算,要說沒有好人,那也未必……比如那個寫了公文的,到底是誰?
應(yīng)該把他找過來才是!
朱棣連忙下令,讓手下人出動,四處尋找。
終于在忙活了一天多之后,把這個人找到了。
“按察使司經(jīng)歷茹太素,拜見燕王!”
“茹太素?你,你,你不就是彈劾我太子哥哥,寫了一大堆誰都不認(rèn)識的字的那個嗎?”
茹太素老臉通紅,真是壞事傳千里,連朱棣都知道了。
“殿下,是太子寬厚,特別下令,把我從應(yīng)天調(diào)到了北平,我,我不敢忘懷太子大恩!”
朱棣一愣,立刻道:“這么說,你是太子哥哥的人?那,那北平到底有多少貪官污吏?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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